这‘暴徒’,是凤朝九无疑。
凤朝九对沈银桑,情入心曲,只是,有恋人难成眷属。
上一世,凤朝九投入上官修昊麾下,大凉破国前夜,沈银桑缠绵病榻久时,岌岌可危,留着非常后一口吻在等她的心上人班师返来。
“银桑,你再等等,他很快便会来了。”
守在沈银桑床头的人,惟有谢铭月:“银桑,不要闭上眼,西陵攻来了,他来了,他来见你了。”
“我等不到了。”
“铭月,替我报告十六爷,”她拉着谢铭月的手,用非常后的力气,一字一顿地说,“报告十六爷,昔时浣纱桥头一遇,银桑今生无憾。”
沈银桑或是没能比及他的心上人,当凤朝九赶来时,她尸骸已寒,他抱着她的身材,亲吻她右手上的疤痕:“对不起银桑,我来晚了。”
凤朝九悲啼流涕,像个孩子,整夜放声大哭。
当时谢铭月才知,沈银桑右手上的伤疤,是她亲手剜的,剔骨割肉,她毁了守宫砂,以明净之身不洁之罪被贬入冷宫,只为了等心上的人,从生,到死,执迷不悟。
西陵大胜之时,沈银桑已逝,怡亲王凤朝九一晚上白头。
“银桑!”
他大吼,顾及不了他身为天孙贵胄的气宇与礼仪。
沈银桑抬头,瞥见了一双惊乱不安的眼珠。
凤朝九将她拉到身边,有些失措:“是我不好,来晚了。”拽着她的手,力道勒得她有些疼,“阿谁畜生有无欺压你?”声音,有些微颤。
沈银桑敛下眼珠,长长的睫毛将微红的眼遮住。
她不言,教凤朝九阴沉了眼:“我去杀了他。”
沈银桑拉住他:“我无事。”语气宛若压制着甚么,低消沉沉,“你走。”
他抓着她的手,掌心皆汗。
她吼:“你快走!”
凤朝九却不恼,反笑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沈银桑红着眼,一声不响。
“不消忧虑我,樊万里尊我一声皇叔,便是我做的,也权当教导他。”他轻轻拍着她的肩,有些不满地将她拉到怀里,“以后禁止赶我走。”
沈银桑下意识要推他,抬起手,顿了好久,终归是放下。罢了,便容放纵一回。
半个时候后,宫人急匆匆忙地去鎏莹宫禀报,隔着老远便能听见侍从发匆匆慌的声音。
“娘娘,殿下他出事了。”
明嫔姣好的相貌神采大变:“我儿怎么了?”
明嫔,闺字京仪,出身江东付家,虽不足皇后与淑妃那般出自名誉,却也是书香之家,只是,这明嫔颇得恭皇喜好,为人办事便宣扬了些,便连她膝下的十皇子也甚是跋扈。
这小霸王,今儿个终究出大事了。宫人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回娘娘,殿下重伤,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