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谈颐寿似在等着她似的,撑着下巴趴在牢房送饭的小窗口上,作一副翘首以盼的架势。
谢铭月发笑:“过得如何?”
她哼哼:“白吃白喝白住,简直快乐赛仙人。”
她这般惬意,自然是信辅政国师大人的能耐不是?
狱卒将牢门翻开,恭请左相大人。谈颐寿抬抬头,趾高气扬得很,她当然要横着走,谁让一品国师是她手帕交!
谢铭月适才拿出诏书,念道:“陛下有令,”
一干狱卒跪地,谈颐寿也不跪,靠着墙壁掏掏耳朵。
“太子良娣之事,今已查明原委,洪相宝德实乃明净明志,朕甚感宽慰,今六部各司其位,洪相之能足以治之,特令调任,钦此。”
“太子良娣之事,今已查明原委,洪相宝德实乃明净明志,朕甚感宽慰,今六部各司其位,洪相之能足以治之,特令调任,钦此。”
当日因太子屯兵城门,被罢黜了六部之职,这块香饽饽便连续招人垂涎,这般一来,倒让谈颐寿捡了个现成。
她托腮笑道:“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啊。”伸手狗腿地接过谢铭月手里的诏书,高呼,“陛下圣明,臣,谢主隆恩。”
不消说,凤旭阿谁老家伙肯定心不甘情不肯,谈颐寿自然拿得欢欢喜喜。
谢铭月道:“祝贺。”
谈颐寿摆手:“托福。”她将诏书随手往兜里一揣,“本以为还要在里头睡个一两日,不想我家境姒佳人这般快便来迎我了。”说着,勾住谢铭月的肩膀,好不欢畅。
谢铭月不动声色地躲开:“你倒悠哉悠哉。”
她笑得见牙不见眼:“不是有你嘛。”一起往天牢外走,她问道,“太子良娣的肚子,是谁的宏构。”
谢铭月掉以轻心:“芳妃。”
谈颐寿诧异:“阿谁娇滴滴得能掐出水的女士?”
这芳妃是恭皇前年南下看上的女士,是江洲守正的女儿,典范的江南女士,温婉似水,灵巧听话,也不争宠,不有目共睹,年前为恭皇诞下了非常小的皇子才被晋封了妃位。
谈颐寿寻思后咋舌:“这么大罪名,芳妃那小胆量不够吧。”
谢铭月点头:“如果没有指令,她如何有阿谁胆量,但是是个受命行事的替罪羔羊。”
受命?还能奉谁的命!
谈颐寿连连摇头,做状不行思议:“这佳人便也罢了,连皇家的子嗣都舍得,永延殿里那位可真够狠的。”
谢铭月无波无澜,恰似平凡的口吻:“皇家非常不缺的便是子嗣,而非常稀贵的,是那把龙椅,凤旭还没坐够,凤傅礼本就得民气,再添皇长孙怕是太众望所归了。”
谈颐寿摊摊手:“一家子会打洞的鼠辈。”
谢铭月笑笑不语。
出了天牢,见于宗才等在外头,许是来了些时候,衣角被雨后的水雾打湿。
谈颐寿作弄:“劳烦秦上将军屈尊降贵来天牢接我,下官被宠如果惊啊。”
三寸之舌,摇唇鼓舌,她这牢狱之灾倒是快乐。于宗才超出谈颐寿,不睬会她,板着个严峻脸对谢铭月:“此次便罢了,下次莫要一片面犯险。”
谢铭月含笑作揖:“尊将军令。”
说得动听,只怕如果有下次,她或是会独断专行。于宗才无奈至极:“我先送你回府。”
谢铭月摇头:“我暂不回府,莫要管我,你先送宝德回相府。”
迟疑少焉,于宗才并不多问,只道:“多加把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