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
这消息既然传出去了,就说明表哥没出大事。
霍惜韶的心立刻松了一大半,转过去,仰头问道:“你把这事详细说说,裴齐没受伤吧?今天的宴会,裴丞相和裴齐能不能参加?”
“公主。”
张徽声音一变,侧脸看着她,问道:“奴才好像记得,您与裴丞相家的小公子,似乎并不怎么熟络。”
“你不是要报恩吗?我问你话,你回答就是了。”
霍惜韶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推开,有些不耐烦的走到一边站住。
这皇宫风水真是刁钻古怪,尽养出些不正常的人,李南灵自私凉薄,给生父下毒,封争脑子不正常,恩怨情仇都不分了,现在这个张徽,又阴森鬼气。
都一群什么变态啊?
“裴丞相家里的事,奴才就算想给公主一个准话,也给不出啊。裴小公子来不来参加宴会不一定,但裴丞相大概会来的。”
张徽站在离她三五步远的地方,倒是规规矩矩站着,没有跟上来。
憋了这些天,好不容易有个说话的人,霍惜韶不愿轻易放过,来回踱了两步,转身有些焦急的问道:“那,我现在处境如何?”
先前她从娘胎里带出病气,一年里三百天都要喝药,稍微吹吹风就是个头疼脑热,虽然不受拘束,但也很少出门。
继承了李南灵的记忆后,她的见识倒是广了些。
但也因此更惴惴不安。
人对命运一无所知时还能盲目乐观,可等看清楚命运,霍惜韶怎么都觉得,她的前路写满了大大的“死”字。
提到这个问题。
张徽表情也有些沉重,他是真心想报恩,也是真心不想让李南灵死的,语言委婉道:“封大人现在兵权在握,风头正盛,又是个念旧情的人,公主只要稍委屈些哄哄他,便能性命无虞。”
“兵权在握?哄他?呵!”
霍惜韶揪着衣角,越想越忿忿不平,什么叫兵权在握,自己叔叔霍陶之才叫真正的兵权在握。
若不是李南灵占了她的身体不还,封争得了御平军又能怎么样?见了她一样得客气三分。
越想越不值。
越想越委屈。
“说到底,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若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就算了,可为什么李南灵的罪孽,却要她来还?
……
霍家清静多年,当今复宠,许多人还是不怎么习惯,再加上霍家一如之前的隐形低调,少少妇道人家并不怎么看重,但霍小姐自幼在太后身边长大,太后对她陆续痛爱有加,形同公主。
燕夫人气的想上前撕霍惜韶的嘴,被春桃嬷嬷另有另外的婢女拦住,燕夫人手指著霍惜韶,起劲停顿怒气,“你给我等著,你和你母亲都给我等著!”
燕夫人闭上眼睛,又沉沉的深吸了几口吻,而后霍霍吐气,云云来回来去半天,才睁开眼睛,对门房进入报信的道:“开门。”
燕夫人话落,转而看向霍惜韶,“你,去迎她们进入!”
霍惜韶冷冷的看了燕夫人一眼,并没有回绝她的这个倡议,跟在了门房的人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