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飞马疾驰。
“鲁长老!大武哥!”一人惊喜地喊道。
“吁~”来人突然勒紧缰绳,大喜道,“芙妹,二弟”
武修文翻身下马,快步奔到两人身边。见他二人除了消瘦不少,似乎并无大碍,原本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那个姓霍的有问题!”武修文一确定两人平安,便忍不住气道,“我们还以为他是好心,原来他让我送去的粮食都是下了毒药的,若非师娘警惕,说不定……说不定我们就铸成大错了!”
听他这般说,郭芙武敦儒对视一眼,心道真被杨过说中了。随即便是深深的后怕,还好,还好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他们还有悔过的机会。
“你们是如何从那人手里逃脱的,那歹人现在何处?”一旁跟着的鲁长老问道。经他们分析,这次的事很有可能和蒙古人有关,若是能找到幕后黑手,说不定还能从中套取一些敌人的信息。
郭芙犹豫片刻,终是说了实话:“是有人出手救了我们……”
“是过儿救了你们?”郭靖惊喜地道。本来女儿平安回来就已经让他很是惊喜,没想到竟然还能从她那里知道杨过还好好活着,甚至武功愈发精进。
这让他欢喜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只一个劲的拍手大笑道:“好好好,他过得好就好。对了,你们既然碰到过儿,怎么不带他一起回来。我都好久没见他了,不知这孩子长高了没。”
黄蓉见郭芙两人神色古怪,心里便知这其中恐怕有些事并不如丈夫所想的那么美好。于是,她笑着拉住他的手道:“靖哥哥你糊涂了,过儿那孩子主意大,又哪是芙儿他们带的回来的。”
“再说了,他如今也不是一个人,有那位阿眉姑娘在,你我恐怕都要排到后头去了。”
郭靖一愣,随即心情复杂地道:“也不知他们俩是如何遇上的。那位姑娘当初一声不吭就走了,也不知待过儿有几分真心。”
“过儿也不是小孩子了,别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又岂会不知。我瞧着,过儿其实一直念着他这位阿姐呢,如今他们在一起,恐怕当年的心结也解了。”黄蓉道。
“爹,那位阿眉姐姐是个好人。若不是她,恐怕我们这次就见不到你们了。”郭芙犹豫片刻,到底还是为阿眉辩解了两句。
听她说得凶险,黄蓉不由得紧张地拉过她的手,关切地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受伤了?让娘看看伤在哪了!”
郭芙看了她爹一眼,这才一五一十将事情说给郭靖夫妇听,只是其中关于他们和杨过的冲突却是隐去没说。她清楚郭靖对于杨过的愧疚,一旦知道她说的那些话,恐怕能打死自己。
黄蓉自然清楚郭芙定是有隐瞒,不过她也不曾揭穿,只是在听到郭芙说起阿眉两人救了他们,还帮他们解了毒时,忍不住叹道。
“看来我们家欠这位阿眉姑娘颇多呀~”
郭芙奇怪道:“娘也认识这位阿眉姐姐?”自从阿眉为她解毒后,郭芙对于这个神秘又强大的女子充满了好奇。此时听黄蓉话里的意思,似乎这位姑娘还和自己家关系匪浅,不由得连连追问。
见郭靖也好奇地看着自己,黄蓉这才无奈地道:“那位阿眉姑娘似乎同我爹是旧识,当初过儿在桃花岛时,她许了三个人情给我爹,请他老人家知会我一声,好好照顾过儿。”
“可是后来……出了那事。我爹便觉得没脸见阿眉姑娘,便将这事丢给我处理了。谁知阿眉不知过儿已不在桃花岛,还救了程师妹和冯师兄。如今又救了芙儿,唉,这般大恩恐怕我们这一辈子都还不完。”
且不管郭家的烦恼,杨过同阿眉早已将救了郭芙的事抛之脑后。他们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衣不蔽体,神情麻木的百姓。
出了襄阳城,便如踏入人间地狱。
蒙古大军同襄阳城里的宋军呈对峙之势已久,平日里军队也是要吃喝的,而襄阳附近城镇的百姓就惨了。
不打仗时,他们是蒙古人的玩物,打仗时他们又被蒙古人丢到战场做敲门砖,让他们的血肉不停刺激着襄阳守军的心防。
在看到一个衣不蔽体地妇人疯疯癫癫抱着个石头非要给它喂奶时,杨过赤着眼转过头去狠狠一拳打在了一旁的石墙上。
原本就破旧的石墙扑簌簌地掉灰,带着血的大洞仿佛诉说着青年心中藏着的愤恨。阿眉拉过那妇人的手腕想看看她可还能治,却被从侧里冲出的一个黑影打断。
那影子直扑阿眉的手腕,似是要咬下一块皮肉。阿眉眉头一蹙,一把掐住来人的脖颈道:“你是谁?”
杨过听到动静,立刻护在阿眉左右。见她手里治住的偷袭者竟然是个大约八九岁的孩子,不由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