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地道她走过许多次,自然不会对此觉得陌生,可她想不通的是, 为何在那条地道周围会有这么多仿佛是用来起到干扰作用的四通八达的地道。
倘若一个人需要这么多条逃生的路径, 或者说是需要这样的一片盘根错节来误导旁人的判断, 那么他如今的处境也可想而知了。
时年和苏梦枕交换了个眼神,都觉得此地的情况不像是很乐观。
“你说如果这里还是金风细雨楼,那会在什么时候?”时年思考后问道。
她也没在此时停下继续朝着前方行进的脚步。
那条在她这里能辨认出来的地道昏暗而幽深,也确实快要到尽头转向上的位置了,“阿枕,你床下的机关可有从下方开启的方式?如若没有的话,我们可能得借用一下另外的出口。”
她话音还没落,忽然听到了上方的出口发出了一阵陷落之声。
但这陷落刚开启便被卡住了。
仿佛是有人对那扇开启的床板做了什么手脚。
而紧跟着便听到了有人得意地拍手笑道:“白楼主早知道你要做这遁走的一招,叫我先把机关给反卡住了。()”
这声音好耳熟!
苏梦枕听得出来,这正是他病症未愈之时,在他身边施针用药,充当树大夫的下手的苏氏三兄弟里的苏铁梁。
时年一来便与树大夫之间交接了治疗的工作。
因为用药手法的典籍树大夫不能外泄,便让这三兄弟暂时先去做了楼里其他兄弟的诊疗工作。
算起来时年和他们相处的机会并不多,因此认不得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