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按照时年从石之轩那里得来的消息,这单论军事防御完全可以关起门来阻拦千军万马的地方,居然被阴癸派布下了如此重要的一招暗棋。
他虽然不知道时年打算如何做,却也忽然觉得要有大事发生了。
船只掉头的决定显然是拦不住的,这艘掉头之后顺流而下的船在大半日后便抵达了襄阳,这汉水之旁诸条河流交汇之处的城市,城墙高耸的轮廓已经浮现在江畔的暮色之中。
城外准备在日落前回城的襄阳人便都看见了个天下少见的景象,一座简陋的滑竿抬轿上坐着个神清骨秀,卓然若仙的青衣公子,四个人抬着这架抬轿,又有六个人跟在她的身侧——
两个年轻俊朗的看起来就是一派很有活力的样子,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文士面带愠怒,被身旁的青年搀扶着,而另外两个同样看起来并非寻常人,皆是异域的长相。
这一行十一人——若非石青璇最后选择留在船上替她看着这艘船没跟来,便应当是十二人才对——实在是看起来比任何人数更多的阵仗都要来的有气势得多。
而巧合的是,在他们的对面还真有另外一支势力正在进城。
“双刀”钱独关算起来也算是这城中的知名人物了,更兼之他身量瘦长,又生了张还算潇洒俊逸的脸蛋,领着十多个手下出行,好一派浩荡威风的景象。
但两边一遇上,是当老大的料还是个打杂的好像立时便显现了出来。
时年曲肘撑在滑竿的扶手上,朝着钱独关的方向看去,但她看的不是钱独关,而是他身边的一个女人。
那是个漂亮得异乎寻常的女人,在她含情而羞涩的面容上,带着一缕令人觉得心悸的艳色,但再看去的时候,她又分明美得不带什么攻击性。
发为血之余。
时年一看她那头乌亮的头发状态,便知道她的精气神因为武道境界,维持在了一个相当惊人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