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请说。”飞刀的尖端虽未开刃,在扎向手心的时候,依然有一种足以让人清醒的刺痛,让李秀宁确认她此刻并非身处梦中。
“倘若李阀起势,阀主可愿替我魔门传檄天下……”
“以证声名?”
李秀宁话一说出口便发觉自己可能是猜错了,对方眼中露出了几分促狭的笑意,横看竖看都不像是要达成这个目的的。
“错了,是替我魔门传檄天下,但求一战。天下能者众多,乱世之中尤甚,我魔门意在两派六道一统,重回巅峰,集齐门中圣典,非武道之极的声名不可。”
“但当今大宗师,宁道奇前辈隐居已久,”李秀宁接下了话茬,时年都得夸她一句配合默契,“武尊毕玄为东突厥将军,非有平定四方之意的势力难以将其迫入中土,奕剑大师傅采林更是高句丽的高手,就算是天刀宋缺,如今也只为宋阀存亡出刀,魔门中就算已出大宗师之境的统帅群雄之人,也确实需要一方势力为之传讯。”
她不能确定魔门中到底是谁有了此等与三大宗师叫板的底气,可这位来历看来便非凡的青衣少女已经先声夺人,让李秀宁心中相信了几分。
“可惜我无法替父亲做主,我只能向阁下承诺,若阁下当真能替我们拿到促使父亲下定决心的东西,我……李秀宁愿一力促成此事。”
这便装胡服,像是随时可以拔刀作战的女子俯身郑重其事地一拜,时年拍了拍她的肩膀,等她抬头的时候,面前已经没有了那个奇怪的魔门少女。
从微启的窗扇看出去,湖光水色之中只有夜晚纠缠的一缕水汽透入窗中,窗外是渐起的迷雾,同样见不到那一袭青影的下落。
李秀宁深吸了一口气,将金色飞刀的信物放进了随身的荷包之中。
她也不确定今日与对方做的这个交易是对是错,但为了李阀的前途,她都只能走出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