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她是关心落到了刑总手里的蔡京的结果,不如说她是有点好奇刑部的任劳任怨这两个人。
京城里管刑狱之事的人完全走向了两个极端,朱月明是一个典型,他足够圆滑,所以能够让各方势力都高看他一眼,虽然大多都有人落到过他的手上,但朱月明就是这么个做派,也没什么好说的。
另一个典型,就是任劳任怨。
单纯说他们是站在谁的立场上的也不好说,时年见过方应看对这一老一少的态度不错,听闻他们此前也与蔡京一党交好,但是这两位简直就是酷吏的代名词,起码在蔡京这件事上,是听命于皇帝的。
可想而知,刑部里那位会是个什么下场。
傅宗书此前捧出来的郦速迟和舒自绣虽然也精通刑事,擅长让犯人开口甚至是屈打成招,但比起任劳任怨这两位来说,还是差得太远了。
时年想到这里,忽然觉得唇上一凉,这个一触及分的亲吻,仿佛是面前这个看起来冷静自持的男人在试图让她别在此时分心想着那么远。
“我这叫给你减轻负担,跟苏公子你这人生宏愿可不一样。”她干脆顺势窝在了他怀里,从一旁抓过了没看完的那一卷情报,“幸好有杨总管代劳,不然谁知道我要不要动用你给我的那块玉佩把你打晕了,让你少操心这么多事情,别把本来静养上一年半载就能解决的病症,拖到了什么药石无医的地步。”
已过了早春乍暖还寒的时候,又加之今日天光正好,他没穿着太过厚重的大氅,只穿了件稍稍厚实一些的衣服。
两次疗伤后他其实总算多长了些肉,但时年靠上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到有些骨骼的起伏,隔着包裹筋骨不丰的皮肉能被她感觉到。
这其实并不是个太舒服的枕靠,苏梦枕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然而他刚想去拿一旁的大氅,却被时年按住了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