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对手是时年,还是修炼过了五绝神功的时年。
若要论及会的武功招式,他甚至还不如对方,而她更是已经随着内劲的精进抵达了更高一层的应变中得心应手的境界。
漫卷的云袖搅碎了他这剑气纵横却不成剑意的回风舞柳剑,原随云还来不及从她脱口而出的那句“不如高姐姐”中缓过神来,便感觉到另一阵衣袂翻动的声音朝着他的脸而来。
他本能地抬手出招抵挡。
却发现他的这一招同样是流云飞袖的招数拦截住的并不是时年的袖子,而是她丢出来的披风。
而他那同步以北派鸳鸯腿踢出的脚,直接落了个空。
他本能地便要将这披风丢出去,却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听不见时年的动静了。
无论是远处的人,还是近处船上的人,也都在此时一言不发,只有海浪卷席和风吹动沙滩的声音,原随云甚至闻不到对手身上本应该有的气味,以及在她身上刚刚交手的时候那种横扫而来的杀气。
就好像她已经突然消失了,又或者是他突然被丢进了一个无边的世界中。
他越是看不到才越是对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东西有安全感。
在他裸露在面具之外的嘴唇上,暖黄调的灯光都挡不住上面弥漫着几分说不上来的恐慌和苍白,更让他绝望的无疑是这在无边黑暗中突然伸过来的一只手,这只手本可以直接搭在他的脖子上,解决掉他的性命,却只是在这一瞬间——
摘下了他的面具。
原随云听到了被他一日胜过一日敏锐的耳朵所放大的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