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顺着她看去的方向,正看见两个人用扁担扛着另外两人招摇过市。
但与其说这是在扛着人,不如说有点像是在扛着一头牛和一只羊在准备朝着屠户的地盘上走。
因为这两个看起来脸上没甚特点的人,手里的扁担要比寻常的长上两倍,挂着两个人倒也总算看起来还够结实。而挂在扁担上的两位手脚各自被束缚着挂在上面,最有意思的便是这两人的长相。
挂在前头的那个,生得格外魁梧雄壮,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壮硕的黄牛。
而挂在后头的那个脊背本来就有个隆起,还穿着一身白衣留着山羊胡子,眼睛又有些眯缝眼的意味,活像是一只丢进羊圈里都不会显得违和的白羊。
十二星相没几个像是人的这话实在是不假,眼前这黄牛白羊也确实符合他们选择的动物。
不知道当年他们凑在一起的时候是否经过了什么特殊的遴选。
否则这世上哪有这样多凑巧的事情。
而时年也认出了扛着那两个家伙的是谁。
前面那个看起来瘦弱的实则负担着扁担绝大部分的重量,他身上的筋骨肌肉尚且残存着一种让人觉得是久病初愈的状态,但丝毫不影响他在此时表现出的毫不费力,至于在后面的那个——
那实在是个很好辨认的眼神。
他的眼光太灵了,一来配不上这张脸,二来也谁看了都觉得他会使点坏主意。
他就在客栈的门前停下了脚步,跟前面的人一道将黄牛白羊从扁担上解了下来搁在地上,时年眼看着他变戏法一般从哪里摸出了一块粗布和一根炭笔,在上面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