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计较她的来历也没什么意义了,起码她这找乐子的本事真是让他足以将她引为知己。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一阵子没有依赖于身体上的疼痛来平复心里的烦躁了。
宫九刚想再说两句, 却发现她似乎真就是过来跟自己确认一下别被连带着解决了,又已经转回去加入了那一片围着点着暗火的暖炉喝酒的人当中。
她有些时候真是让他怀疑是不是个姑娘, 还是个可以靠着脸便足以让人心甘情愿将东西拱手捧在她面前的姑娘, 但江湖儿女恣意行事, 好像确实也没什么不对的。
冷月之下,初春的夜晚还真有那么几分寒意,但那一堆打扮得奇形怪状,性格也各异的围炉共坐,却足以将这寒意给抛在脑后。
“我听说山西雁前辈的掌法和轻功被称为关中双绝。”时年在空座上坐下,接过了陆小凤递过来的刚烫热的酒。
这秃顶的落拓老人,此时还哪里看得出一星半点的面色蜡黄,早已经被酒劲给带得满脸红润,但他显然还记着今日是要对霍休出手的,喝了几碗酒他心里有数,眼神清明得很。
“你不是要痛打落水狗吗?”陆小凤笑道,“一会儿让山西雁给你表演个燕子三抄水的轻功去捉那条狗。”
提到燕子三抄水便不得不让人想到霍天青。
陆小凤说出口便后悔了,连忙举酒赔罪。
不过这山西七义显然没他想的那么提不得这位昔日的门派继承人。
“也不瞒着你,”那长得像是个病痨鬼的书生开口道,“按照此前的门规规矩,我们深受师门的大恩,自然是不能让霍天青出事的,他如果出了事,我们上上下下的没一个活得下去。”
他旁边坐着的就是那个野药郎中打扮的,让时年觉得说不准这些人的打扮便是他们的恶趣味,比如说那卖包子小贩就声称自己的包子是专用来打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