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上船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酒气,这酒气醇厚里透着一股子清香,想必便是山西的老汾酒。
“阎老板真是个厚道人,”她开口道,“这汾酒年份闻起来便不低了。”
宫九不爱喝酒,但他生长的环境让他的品鉴能力远比一般人高得多,他当然认同时年的判断。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已经有人说话赶在了他的前头。
这声音的辨识度极高,连着说话之前的笑声也是又尖又细的,出口的话却是带着山西腔调的豪气,“好眼力,这可是俺出门之前从床底下取出来的私藏,今天谁若不醉,谁就是他奶奶的小舅子()。”
时年轻咳了一声,没想到珠光宝气阁的大老板居然是这样的风格。
他的样貌和他的声音还是很搭调的,胖乎乎的脸蛋上面白无须,结合那尖细的声音……
但时年当然不会说这么扫兴的话,“大老板待客果然爽快。我曾经去过关中,有个朋友请了我一顿活鲤三吃,我也闻到气味了。”
请她吃这一顿的是金灵芝,当时两人赶路去华山的路上途径山西,以金灵芝的身份当然要吃最好的,便叫了一桌子当地的美食。
她对这气味印象尤深,干炸奇门、红烧马鞍桥和软斗代粉(),便是这活鲤的三吃。
阎铁珊笑得越发和蔼,脸上那个鹰钩鼻看起来都没了凶相,“好啊,来客还知道俺们山西的拿手名菜,也不算什么好东西,但搁这海上吃河鱼,也不失为一种趣味嘛!”
他拊掌而谈,眼神打量着这两位上门来的客人。
他好客归好客,请柬却不是随意寄出去的,别人是为了此地的财富,阎铁珊却不大看重这个,关中一带他已经是排得上名号的富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