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连带着她也敢带,因为在她从金风细雨楼返回六分半堂后,假模假样地佯装休息妥当后,她找了一趟雷损。

如果按照镜子的描述就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戏精的人。

然而事实上要表露出对一个人深切的、出于正义的愤恨实在是个很简单的事情,她一想到在看到此时暂时安置在楼里,等待温嵩阳抵达汴京后救治的孩子,就对雷损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她不能直白地对着雷损这么来,得按照他所设想的那样,冲着那个此时不在京城里的雷震雷。

从雷损的视角来看她确实已经是个合格的心腹了。

尤其是在朝不保夕的江湖人这里,挂着六分半堂的招牌,动手就是敌对目标的关键人物,还是年纪小好糊弄好洗脑的那一种,迟早和狄飞惊一起,成为他一个主文一个主武的助力。

只要在对方眼里他是个好人就行。

等到清理掉了雷震雷的残部势力和迷天七圣盟,京城里的大帮会只剩下一家的时候,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还不是他说了算。

雷损当然不敢在此时就表现出十足的骄傲,毕竟还有个将要解决的雷震雷,京城里也还有个关昭弟在给他添堵,但这些都是他有把握解决的。

此战之后再不会有人还在质疑他到底是六分半堂的二把手还是三把手——

他只会是六分半堂的总堂主!

在他站定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这个今年春季才抵达京城的小姑娘。

她应该是第一次做这种埋伏的活计,飞刀的刀刃在指缝间露出了一小节,还间或轻微地转动。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对方那把飞刀末端、从袖笼的边缘露出来的一小段细丝和平时不太一样,但他再看过去的时候,又已经被袖子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