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等在了此处。
时年从墙上跳了下来。
狄飞惊比她高出一截,之前他常坐的时候还没怎么察觉,现下走到他面前,他这个低头的状态倒正好让她能看清他的脸。
她看到的是一双危险而漂亮的眼睛,但这双眼睛秋水含烟,加上他这脖颈颈骨断折的样子,谁都会下意识地将所见之中的危险性给排除掉。
但只剩漂亮无疑是小看了他。
“你不怕我做了伪装便把你的眼线给甩掉吗?”时年露出了个堪称挑衅的表情,可她越是如此坦率,狄飞惊倒也越不会加以怀疑,就像她上一次甩掉了人,却给六分半堂带回来了两个战利品。
“那便甩掉吧,起码别人也跟不上你了。”狄飞惊淡淡地回答道。
时年反正是没什么负罪感的。
镜子时不时就提醒她千万别忘了她在此地能够停留的时间不过一年,所以就算狄飞惊确实好看得让人吃饭都能更有胃口一点,也跟她没什么关系。她现在出口的话是在糊弄他,从立场上来说,更是理所当然。
“说起来你的脖子有治好的可能吗?”狄飞惊的话音才落,她又突然转换了话题开口问道。
他在她那双澄明通透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心知她此话并非是嘲讽,便回答道,“不能,低头对我这种人来说不是个坏处。”
“你总不会跟我说是为了防止撞上屋檐?”时年伸手比划了一下,觉得他还没这个顾虑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