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天更换了房间,从小楼的二层望下去的狄飞惊,看到的就是晨起在楼下以飞刀折腾那棵最繁茂的桃树的少女。

她在练的是眼力。

飞刀以指力射出,刀尖在触碰到叶片脉络的瞬间便牵动丝线收回,这往复之间的动作只在她眼神锁定的那片桃叶上留下飞刀刀尖的痕迹。

这不是一件省力的事情,所以她被透过叶片缝隙间投射下来的晨光映照得斑驳的脸上,额角已经清晰地冒出了薄汗,但她依然在固执地操纵着丝线和飞刀,绝不让这一点痕迹有分毫的扩散。

这样往下看的动作对狄飞惊来说是省力的,只不过大约是他很少这样不需要抬眼看人,所以看得稍显专注了些便容易被人察觉到。

时年收回了手里的飞刀仰头看向他。

从旁人的视角来看,这其实是一副足以入画的景象。

楼上的青年素来低头,此刻好像只是在安静地往下看,他身上带着的孤寞又逸然的气质被朝晖的暖色调冲淡,而楼下的少女猝然抬头,眼神里带着让人不会怀疑有假的好奇,看起来格外鲜活的好看。

然而事实情况是——

一个心存试探,一个有备而来。

互通姓名之后狄飞惊开口道,“时姑娘起的好早。”

他原本以为自己听到的会是这个假若真在演戏也好,不在演戏也好,都应该说的什么习武之人就应该随时保持练功的习惯,尤其是飞刀这种需要保持手感和眼力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