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学,贾烨要做好,他力争上游。
习武骑射也一样,贾烨也要争一争,他就想学得更好,不止为了让父皇满意,让母后高兴。李烨就是觉得多学一点本事,他懂,他就不会让人给蒙蔽了眼睛和耳朵。
就像是书本里学来的故事,因为懂,就不会被骗。
因为不懂,被骗了,还傻傻的替人数钱。那等事情贾烨不想干。太蠢。
“二位表兄,冬猎也赶日子。我们早早去,还能在年节前奉上礼物给长辈。我也想给家中写信,给父母送上年礼。”贾烨也想家,想念爹娘。
当然贾烨也想念弟弟。于是贾烨就想着送了自己亲手猎来的皮毛,然后送给长辈以尽孝心。
“表弟说的对,二哥,我们
早早去庄子上吧。”姚淮建议道。
姚演听着两个弟弟的意思,他不拒绝,他一口就应承下来。
冬猎嘛,多有意思的事情,姚演巴不得早一点到庄子上去。
金县子爵府的后宅正院里。
姚家夫人瞧着面前的两个女儿。姚锦娘在央求话,她道:“母亲,二哥哥、三哥哥和表弟去冬猎。他们要去庄子上玩耍,求母亲同意,让我和大姐姐也一道去吧。”
对于姚锦娘而言,她也盼着去外面撒欢的日子。
在后宅的日子多无趣。去庄子上又不同,冬猎冷得很,冻得慌。可小女郎的心里也有一颗冬猎的心。
父亲在时,父亲就带着二位哥哥去冬猎。姚锦娘在父亲跟前可不敢开口相求,父亲太威严。
对于嫡母,姚锦娘就敢开口。打小养在嫡母身边,姚锦娘待嫡母挺是孺慕,也没有害怕的情绪。
“明娘,你听听你妹妹的话,你说说,为娘的应该同意不同意?”姚家夫人问着长女。
“二弟、三弟和表弟都去冬猎。妹妹若想去,女儿也去。女儿会照顾好弟弟妹妹们。”姚明娘向母亲回话道。
姚家夫人听过长女的话,她沉默的想了想后,她说道:“一家子兄弟姐妹一道去冬猎的好。总不能落下谁。去吧,你们姐妹也一道去。”
“太好了。”姚锦娘欢呼。
“去可以,锦娘,一切得听你大姐的吩咐。”姚家夫人叮嘱道。
“一定一定,全听姐姐的。”姚锦娘应下话。
“明娘,你就要多费心思。你的弟弟妹妹可闹腾着。”姚家夫人又望向长女。
“母亲,弟弟妹妹们还小,等着年岁再大些,他们就懂事了。”姚明娘笑着回话道。
女儿家是容易早熟,特别是姚明娘,她是家中的嫡长女。她已经习惯于照顾一下弟弟妹妹。
当然这一份照顾,对于表弟贾烨也一样。
为着怕表弟来舅舅家不习惯,对于表弟居住的小院下人们,姚明娘还暗中点拔过。
对于姚明娘而言,她如今九岁。她能在家中待的时间越来越少。
其时有时候姚明娘也听母亲提过她的婚事。
母亲在娘家时有一位手帕交。对方家中有跟她年纪相近的儿郎。如今就等着合适的时候,母亲就跟父亲央求话。
到时候姚明娘的婚事若无意外,她肯定就会嫁到那一位姨母的家中做儿媳。
母亲讲过,这般亲近的人家相熟,她将来也能一辈子安稳。因为婆婆会喜欢她的。
来年就十岁的姚明娘听懂了母亲的意思。也懂得她的婚事,母亲花足了心思。
母亲如今没有许下这一门亲事,不光为着征得父亲的同意。也是为着多翻的打探,母亲想知道那一位姨母的儿郎是什么模样?
姚明娘是家中嫡长女,她觉得自己占了父亲母亲最多的心疼。她也乐意替父母做一点得所能及的事情。
照顾弟弟妹妹在姚
明娘的眼里,这不是一件难事,反而是有趣的事情。瞧着弟弟妹妹的笑闹,更多的时候是让姚明娘会心一笑。
姚家的儿郎女郎们一道去庄子上冬猎。
姚家夫人在爵府里料理府务。因着姚爵爷常年不在家,多在边镇上当差。
于是姚家夫人跟姚淮的生母白小娘,姚锦娘的生母贺小娘,这二人的关系不差。
或者说当初挑了这两个小娘,也是姚家夫人做的主。
“来,你们也陪我一道吃吃茶。”府上没有旁人时,姚家夫人留了白小娘、贺小娘一道吃茶。
当然姚家夫人坐上首,二位小娘坐下首,还是坐于秀墩之上。
二位小娘挺是恭敬的态度。姚家夫人的心情还不错,她想着年前下,她也要备了给娘家的年礼。迎来送往,不止是娘家要送礼,便是与爵府相熟相好的人家,还有姚爵爷的上司同僚们,这些应该送礼的,姚家夫人都不能省下。
“夫人这儿的茶,这吃着像是跟往的不一样。”白小娘品了一会儿,她小心的说道。
“是不一样。”姚家夫人笑道:“往常府上多是贡茶,都是爵爷跟进贡的皇家商贾买的。这一回是南边的商行送来的新品。”
姚家夫人对于茶,她也说不上多爱。就是吃着茶,闲谈家常,她这日子便是习惯了。
“难怪味儿是软绵一点。”白小娘轻轻点头。
“妾倒觉得南边的好吃些。这软绵一点,闻着香气更浓。”贺小娘笑着回话道。
“这茶确实不错。你二人要喜欢,我让人给你们各包二两带走。”姚家夫人笑着吩咐一声,旁边的丫鬟应下差事。
“妾谢夫人的赏。”
白小娘、贺小娘赶紧起身一起谢了话。
“坐。”姚家夫人摆摆手,她说道:“都坐下说话吧。”
得着姚家夫人的吩咐,二位小娘又落坐下来。
姚家后宅里,因着男主人不常在。所以女眷之间的矛盾倒不多。或者说姚家夫人地位很稳,二位小娘只有小心谨慎的份。
毕竟不管是姚淮,还是姚锦娘,这些庶出的儿郎女郎,打一出生后,有姚爵爷发话都是养在正院里。
姚家夫人打小养大的孩子,她也一样心疼着。
如今白小娘、贺小娘在姚家夫人跟前,那当然没有半分敢张扬的。
对于两个小娘,在吃穿上,姚家夫人从来大方从容。但是另外一些事情,姚家夫人又是谨守规矩二字。
或者说在姚家夫人看来,各司其职也便好。
至于旁的,姚家夫人从来不奢求。她瞧着二位小娘,她的心中又想着孩子们的冬猎。
然后姚家夫人就想到自己的嫡长子。在生了姚明娘、姚演之前,姚家夫人有一个嫡长子,那是姚家夫人的头一个孩子,比着姚明娘大七岁。
那头一胎落地,生下夫君的嫡长子。莫说姚家夫人高兴,也是乐得宠了孩子。便是姚爵爷也是特别的看重长子。
可惜,嫡长子是一个聪慧的孩子,文武双全,就是小小太早慧,可谓是慧极而伤。
一想到嫡长子,姚家夫人又想叹气。奈何一想到叹气伤了福份,姚家夫人又收敛起叹气的心思。
嫡长子夭折后,姚家夫人跟夫君成婚十余载时间。夫妻二人膝下无子嗣。那时候的姚家夫人盼子嗣,盼得眼珠子都绿了。
一直到嫡长女姚明娘的出生。虽然也心疼女儿,奈何姚爵爷是孤儿,还是他这一脉的独子。
姚家夫人的生子压力大不大?当然大。
彼时的姚爵爷虽然没有建功封爵,但是已经积功做官。
姚家的宗族长老们在以前姚爵爷一家子落魄时,那不出现。等着姚爵爷发爱了,这些亲戚从犄角旮旯里全部名出来。
姚爵爷不在意子嗣问题,可世人的口舌官司,姚家夫人不能不在意。
压不过人情世故,抗不住舆情汹汹,姚家夫人在娘家的建议下,她亲自给姚爵爷纳了两个妾。
这二人便是白小娘、贺小娘。
再然后,姚家夫人有孕,二个妾室也怀上子嗣。
在同一年,姚演降出,姚淮降生,姚锦娘降生。
对于二位进门,姚家夫人的娘家就后悔。只感慨一句早知道……早知道,这姚家夫人的娘家人一定不催促了,毕竟对于姚演的舅舅家而言,这流着他们血脉的姚演更亲近。
可从这等事情上,姚家夫人对于娘家的感情,那就减分太多。
因为真正心疼她的是谁?姚爵爷当初无意纳妾,可谁说动姚爵爷夫妻的,这里面的功劳就有姚家夫人的娘家亲人。
只讲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还跟姚家夫人做了工作,说什么庶子也是子。
民间无子被吃绝户的多惨。那有子的人家,那家业就不会被夺。
姚家夫人彼时压力多大,十多年的夫妻,膝下没有儿子。
加之姚家夫人也是见识多,也瞧过无子妇人的惨况。
谁让这一个世道里,无子的人家又薄有一份家业。被吃绝户的惨,那叫真的惨,还是无处叫冤屈。
姚爵爷夫妻在现实面前妥协,二人都妥协了。
后面姚家夫人生了姚演,娘家亲人又来讲什么早知道?
这让姚家夫人心里能好受,那才叫有鬼。
可能就是这一番的过往,姚家夫人待白小娘贺小娘二人,这也挺淡然。毕竟这二位又没有错处。
真有,姚家夫人也觉得是自己,她耳根子太软,听着别人的话,尽觉得别人是为她好。
姚府,一切照旧。
对于姚家夫人而言,这般的日子她习惯了。
东都外,姚家的女郎儿郎们,还有贾烨这一位表弟,这一行人在护卫随从下,一行人往姚家别庄去。
冬日里,一切萧瑟。
贾烨骑在马上,他随在一众队伍里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东都外面的世界一点不繁华
,特别是冬日这一个万物沉寂的季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