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要紧。”姚爵爷就简单四字,姚家夫人只能闭嘴。
在公务面前,姚家夫人再心疼夫君,她也做不了朝堂的主意。
当天,贾烨这一位姚爵爷的外甥在金县子爵府安顿下来。
这一天贾烨过得挺快活,跟表兄表姐们一起打马球,一玩耍就是疯玩的一天。
晚间,夕食后。
贾烨在歇息前,他还写了笔记。也是写上一天的快乐。
也便是这等时候,贾烨才会想起他自己的真正身份。
李烨,堂堂皇十一子,他这一位皇子亲王化名贾烨。如今成为金县子爵姚爵爷的外甥。
为着磨去父皇嘴里的一身娇娇之气。在被父皇安排了新身份,姚爵爷的外甥之前。
李烨还去一趟铁林卫,他在里面小住一段日子。
在铁林卫里,李烨见到许多跟他年纪相当的少年。这些少年们全是孤儿,全是被皇家收养的孩子。
在这里李烨成长不少,当然吃的苦头也不少。
却也是在铁林卫里,李烨成长许多。因为苦头瞧着是一回事,真自己体会一番又是另外一回事。
等着从铁林卫离开后,李烨的身份转换,他就成为贾烨。
其时,姚爵爷的外甥真名叫贾大郎。贾大郎就是爹娘叫的名字,至于
大名是没有的。
贾家人想不想送大儿子来姚家,也想。就是如今被李烨这一位楚王借用一下。
至于贾烨这一个名字,在贾家人的信里,这便是给贾大郎取的大名。
其时也是方便一下李烨这一位楚王,这换了母姓,名字不必更改,也便是一个一听入耳时绝对不会记错的化名。
在姚家撒欢的过了一日。对于金县子爵府的日子,李烨觉得挺快乐。
不,如今应该叫贾烨,贾烨觉得挺快乐有趣。
次日。
天未亮,便是有下人来催促贾烨起身。
跟在宫廷之内时做楚王不一样。在金县子爵府,一切就得贾烨自己动手。
早早起来,也没是温习什么学业早课。而是练武。
对于勋贵人家的子弟,只要有上进心就得勤练武艺,那是一日不练习就手脚生硬。
天天练,日日练,绝对不能偷懒。
这一日,天上下起雪花来。
哪怕下雪,这金县子爵府的小爷们按着时辰一样起身,一样练武。
贾烨当然就得随大流。往常在宫廷时的早课也换成习武。
等着习武结束,又是练了骑射。金县子爵府的校场上,顶着雪也得练一练骑射功夫。
贾烨觉得身冷,那握弓箭的手更冷。哪怕戴着皮手套,还是指尖感受着刺骨的寒意。
然后,在现实面前,贾烨就发现他的骑射功夫比着姚演姚淮兄弟,他差得太远。
这时候的贾烨有一点懂得,以前在宫廷之时听母后说过的话。
他不能拿自己的兴趣去比较别人的专业性。
他只是爱好,别人是靠着吃饭的手艺,比不得,比不得。
朝食。
姚家兄弟姐妹聚集在后宅正院,六岁的贾烨当然也一起。
瞧着姚家热闹的朝食,这等气氛贾烨很喜欢。
就像是在金粟宫,昭阳宫时一样,他陪着母后和弟弟一起用饭。多热闹,气氛也欢欢喜喜。
朝食后。
天上的雪似乎小了。慢慢的归平静。
这一日,贾烨吃了一回苦头。
真苦头,不是假把式。
金县子爵府是兵法治家。姚爵爷虽然是一位朝廷新贵,可对于子嗣们的教养还是抓得很紧。
富贵日子过着。就像着朝食之时,贾烨瞧着爵府里的日子,那过得不比宫廷里的差哪里。
这瞧着也是红红火火的富贵人,吃的精致美味,这样样都是仔细又繁杂。
可等着午饭之时,贾烨就见识到姚爵爷一回来,这考校一下儿子们的情况。
午饭之时,这是姚家兄弟们的忆苦思甜。
苦,也是莫名其妙,而是让这一兄弟尝一尝军中大头兵的伙食。
有泡了醋的杂粮饼子,那老醋味,那酸爽。
贾烨跟姚家兄弟一起嚼在嘴里时,真是味同嚼蜡。
“
烨儿,你父母有心,想催你上进。舅舅也瞧过你的骑射,挺不错的,也不比你表兄们差多少。如今也让你吃一吃军中的伙食。知晓往后去了兵营里讨前程,这等伙食就要习惯了。”姚爵爷打量着外甥,他就乐呵呵。
“演儿,淮儿,给你们表弟示范一下,快点吃饼子。这饼子是好粮食。真是困难时,吃草都没得嫌弃。”姚爵爷是真卧冰爬雪过。战场上有得吃,那就莫要嫌弃。
真是兵粮紧张的时候,啥不可以入口。
姚演、姚淮兄弟一听亲爹的话,那嚼饼子的动作加快。
贾烨一瞧,他也学起来。就像这一位“舅舅”所说。在战场上没得挑刺的。有得吃,那就是福气。
可这饼子真的不好吃。小郎打出生后,何时吃过这样的苦。
在铁林卫里,也不过拿着这等似乎泡过醋的饼子,还是珍藏过好几日。这又凉又硬,又酸爽的饼吃在嘴里,这嘴难受,喉咙难受,到胃里后,胃也顶得慌。
不过贾烨还是认真的吃着醋饼。在他想来,别人家吃得,他当然也吃得。
好不好,坏不坏,这不要紧。总之别人能遭的苦,他也能趟一遭才成。
因为好好坏坏,自己的亲生经历总是不同的。雾里看花,花不清。但是自己身体尝过的酸甜苦辣,那却会记得一清二楚。
“喝点水。”姚爵爷说道。
等着一个小郎把醋饼吃了,姚爵爷笑着提点。
在三个小郎喝点热水后,姚爵爷又道:“今日领你们去冬猎。”
听着挑爵爷的话,姚演、姚淮兄弟就高兴的欢呼。
贾烨也挑眉,他也跟着高兴起来。对于牵狗骑马去冬猎,这在野外当然也受罪。
可瞧一瞧姚演、姚淮兄弟的高兴,贾烨就懂了,冬猎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就像放飞小鸟,外面的世界有别样的精彩。
冬猎,这里面当然有学问。对于姚爵爷而言,他这一位老手把学到身上的本事教给小辈们,这就是长辈的责任。
对于外甥贾烨,姚爵爷也用心。他就把对妹妹的愧疚,这全部的撒到外甥的身上。
东都,贾烨在金县子爵府里,他的日子过得顺顺利利,一切按着进程在划动。
京都皇城,宫廷内苑。
昭阳宫,贾祤这儿也有客人。除着延年宫的张昭仪外,还有皇五女住了金盏宫的生母马婕妤,皇六女一样住了金盏宫的生母柳婕妤。
“马妹妹,柳妹妹,五儿和六儿的婚事,也要你们多上心一下。”贾祤的目光落在二位婕妤身上。
“来年五儿和六儿就及笄,奉恩伯府和承恩伯府可等着迎了当家主母。”贾祤如今是皇后,在她晋位之前皇长女、皇次女、皇三女、皇四女已经出嫁。
这前面四位轮不着贾祤操心,彼时的她不过是一介区区的贵妃。
如今就不成,贾祤成为中宫,按着礼法公主们也成为贾祤的女儿。她这一位做嫡母的中宫皇后就得管一管公主的出嫁事宜。
“也恭喜二位婕妤妹妹,这是添得贵婿。”贾祤笑着夸先一回话后,她又道:“关于公主府,还有五儿和六儿的婚礼嫁妆,本宫虽然也安排下去。到底就怕哪儿不合了五儿六儿姐妹二人的心意。二位婕妤妹妹是公主的生母,你二位就操心一些,也跟公主问一问。哪一处不妥,哪一处不满意尽管跟昭阳宫递话。本宫盼着五儿六儿出嫁后,那是和和美美,百年顺心,万事如意。”贾祤的目光落在二位婕妤身上。
马婕妤忙回话道:“皇后娘娘您替公主们操心及笄之事,又操心出嫁事宜。臣妾心里万分感激。”
“皇后娘娘尽是放心,臣妾一定盯紧公主的嫁妆。哪一处不妥当的,也一定求到皇后娘娘跟前。臣妾最知道皇后娘娘慈爱,待公主是一片心疼。”马婕妤的嘴里当然是夸着皇后。
对于马婕妤而言,她一辈子就盼着皇五女这么一个子嗣。
皇上赐婚,嫁给勋贵,这婚事落在马婕妤这里没什么挑刺儿的。
这可是有一位伯爵府呢,将来外孙一出生就会是奉恩伯府的世子。
富贵的金饭碗还没有出生就端生,不需要再强求什么富贵了。
马婕妤这等态度,柳婕妤也一样,柳婕妤也是温柔的回话道:“臣妾谢皇后娘娘关爱。回去就跟公主讲一讲皇后娘娘的慈爱体贴。真有不妥当的地方,一定求到皇后娘娘跟前。”
二位婕妤一辈子不是多得圣宠,一辈子的指望就是膝下的公主。
此时在皇后跟前也是客客气气,一幅本份模样。
张昭仪在旁边听一听,其时她心里也在羡慕二位婕妤。别看她的位份比着婕妤高。
可二位婕妤有亲生的女儿,便是皇帝百年之后,二位婕妤也可以由着亲闺女接进公主府奉养,以此享一番清福,安养晚年。
张昭仪自己的路就不同,她没得退路。除了巴结好皇后,待皇帝百年之后,也像着长寿宫里的石太妃一样,就捧着未来的皇太后,以求沾一点光彩,也不必去了皇家寺庙里吃斋念佛,一世清灯。
“二位婕妤是实在人。皇后娘娘,臣妾倒是瞧着公主们似生母,都是最懂感恩的人。”张昭仪看得懂皇后的用心。
这等时候当然也是说着场面话,你好我好大家伙。
此时昭阳宫里,一众女眷自然说一说婚嫁之事。
于马婕妤、柳婕妤而言,她们盼一生,如今盼的就是膝下公主出嫁如意,再是生下伯爵府的继承人。
至于旁的,像是帝宠什么,这二位婕妤也是无意争夺。
宏武二十六年,仲冬一过,季冬来临,大吕之月。
长寿宫。
钱太后瞧着侄孙女钱清婉,她越看这孩子越喜欢。
可钱太后喜欢,这在宫廷之内算不得顶顶要紧。
“清婉,一年末尾,哀家也不好继续留里在宫廷里小住。算一算日子,你这也需要出宫归家,准备迎一迎新年的喜庆。”钱太后说道。
钱太后这提话,也是
人之常情。一年到头(),这不归家总不成的。
姑祖母(),清婉舍不得您。”钱清婉回话道。
“真舍不得,来年你再进宫小住就是。”钱太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