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探军情,可非小事!
虞玓道:“除了紧闭的东门外,其余三门已经陆续捉到些形容异常者,约莫数十人。”此话一出,屋舍寂然。
王建忠本就要卸甲休息,闻言当即站起身来,“此话可真?”
虞玓敛眉,“县中但凡要通宵达旦玩耍,则需要在手腕上系着红绳,此乃县衙的命令。从外往里者,自是不知道这个消息。”
而此番宁愿抓错,也不愿错失,但凡从外进城无红绳者全都被扭送到牢狱中去。
不过半夜已有数十。
其中自然有抓错,然更有当真诡谲者,如何不让人担忧?
王建忠皱眉,严肃的脸上透着郁色,“粮道本是严密,却一直有零散队伍袭击,更是多次试图烧毁。为了避开伏击才多次变更道路……却还是追上来了。”
而且端看这潜伏进城的模样,怕是坐定了要袭击的主意。
“传令下去,整装!”
王建忠喝道。
门外的传令兵正打算行事,却被虞玓抬手拦住,淡声说道:“督运不怕出了门去,正应了投怀的打算?”
王建忠捋着大胡子,浓眉倒竖,“那你是打算让我留着他们在城内,届时引来乱贼袭击县城?”他自然知道虞玓的意思,可若是贼人冲着粮草来,那么自然会千方百计潜进县城,届时这满城的百姓也就危险了。
没谁比王建忠知道各州县的情况,若是州司尚且还有抵抗之力,然这小小的县城莫说是抵抗,就连一战的可能也是无。
虞玓话语微凉,平静地说道:“百姓自然为重,可粮草也同样重要。”
他有旁话正要说,却看到营地门口像是起了争执,不过半息便有人硬是穿过了守卫的防卫穿行而过,倏忽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来。那速度甚至快过后头追的士兵,虞玓只来得及说了一句住手,就看到方田间堪堪架住了王建忠劈来的刀。
方田间不以为意地卸了力气,站直了身子同虞玓说话,“郎君,在西面有人堵着,少说百来号人。夜深穿不过去,我觉得后头定然不止这个数。”他抬手比划了个五。
最近十数日,他们兄弟几个都被虞玓丢去各个要道轮流盯梢。
虞玓蹙眉,“这不可能,这些人手是怎么绕开漳州的防备?”五百人,就算是对一个县城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了。
毕竟岭南道的折冲府一个也才千把人。
“或许是漳州自顾不暇了。”
王建忠狐疑地收回刀,他是军营里摸爬滚打过的,这突然出现的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尤其是他那说话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