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县尉,虞玓。”
…
郑寿铉从早上开始右眼皮就在不停地跳动。
就连他家娘子也嘲笑他莫不是今日有什么灾祸不成?
这俗话说的好,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也不奢求个财了,但好歹也别来什么灾祸。
郑寿铉平日自然是不相信这样的话,可是他确实是有种不祥的预感。今日不管是处理事务还是起立坐卧总透着些不舒坦的意味,当县衙的门子带着急促的脚步声跨进内衙的时候,他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郑寿铉穿着官服正襟危坐着,“何事?”
门子有点发飘地说道:“明府,外面来了一辆马车,跟着的是县尉的侍从,说是,说是抢匪在他们暂住的地方试图截杀他们,结果被他们反杀。现在马车里头塞着的全部都是抢匪……”
郑寿铉当即就站起身来。
此事无疑是他的心头大患之一。
卡在永春和南安的官道上,不管是他动手还是永春动手都各有顾忌。而县衙本来就没有这般的能耐,若是要强行抓捕,就只能征发役丁,这无疑又是一件麻烦事。不然就只能等待州司来处理此事,只是等州司处理完,南安这天见可怜的商队数量怕是早就没了。
门子报来的无疑是个好消息,郑寿铉当即说道:“立刻要他们把人关进牢狱,先上了刑具,本官再行审问。”
郑寿铉是兴冲冲想要审问,但是这命也是至关重要,还是先得给他们上了刑具再说。
虽然要给嫌疑犯上刑具是有罪名的限制,可光是他们杀戮的名头就已经足矣。
他坐下来,突然想到刘实再,便也摆手让人去把他叫来。他可还记得,当日刘实再对此事着实还是上心的。
却说那头,程二丁与班房一同押解人进衙门的时候,就已经给了一人使眼色。就在忙中有序的氛围中,那人悄悄地进了衙门,不知往何处去。
…
门子觉得他今日受到了一次惊吓。
虽然他是在衙门充任守门的人,可也不是说他的胆子就比寻常人要大上多少。在看到那些血淋淋的面孔与狰狞的眼神时,他无疑是有些害怕的。更别说在之后,他们还从里面搬出来一具尸体!
门子默不作声地看着马车滚动,从衙前绕回去后头的时候,马车的后头偶尔会滴落一些痕迹……原来是血水吗?
等他平复了心绪后,衙门前的街道又热闹了起来。
门子有点不耐烦地出门,却看到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虞玓,那态度当即就软乎下来,温声说道:“县尉总算是回来了……”他左看看右看看虞玓那模样,丝毫看不出来有受袭的痕迹。后头的方元哼唧着说道,“你在看谁?看县尉作甚?县尉好着呢,这出事了的是我,还不快扶我下来!”
可怜方元扭伤了腰,那最后的一辆马车里却塞满了人。原本徐庆是打算给他挤出来一块地让他能在马车上坐着。可方元只要一想到今晨那血腥恐怖的画面,宁愿要伤着腰让人带着他骑马也不愿意坐马车上,这一路颠簸回来,只能说是伤上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