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年前数次陛下的赏赐后,魏王的风头一时风光无二,甚少有事情能惹得他雷霆大怒,甚至在他的长子李欣还未离开的时候便直接表露出来。
“他以为他是谁?”李泰扭曲着脸色说道,“无名小卒!”
他收到了一封信。
又或者说,不只是一封信。
“查!彻查!”李泰咬牙切齿,手里毫不犹豫地把信封丢到燃烧的炭盆中去,“挑拨离间也好,火上浇油也罢。我要知道究竟是哪个蠢物,敢送来这样的东西!”
夹杂在必然能被他看到的献礼中,可当真是大费周章!
…
毫无疑问,虞玓可能算是满京城举人中最为悠哉的一个。
他甚至还有闲情同柴令武吃酒。
“你就不怕这次考试落第了?”柴令武有点险恶地说道,同时不满地看着他手里的酒杯,这酒味吃起来不大醇正,他正在犹豫到底是大发雷霆,还是忍着就算,毕竟这可是他难得的休沐,他不想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总归有出路,你倒是关切。”虞玓闲闲地回了他一句,同时瞥了眼他手里的酒杯,“不喜就放下,我请人掺了水。”
柴令武想捅一捅耳朵了。
“你让人作甚?”
虞玓一字一句,缓缓地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让人掺了水。”
“简直是亵渎!”柴令武痛心疾首,“不过你昨日巴巴地让人给我送信,总不会真的只是为了让我吃酒吧?”
难得一见的事。
这一次的邀约并不是柴令武提出,而是虞玓派人送信去了他府上。
这惊得柴令武推掉了明日的事。
这还是头一回。
“如果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吃酒呢?”虞玓淡淡地说道。
柴令武留意到这是虞玓吃下的第五杯。
“那你掺水作甚?”他懒洋洋地辩驳着,然后招手让人去换了新的酒来,当然在虞玓的坚持下,他的那份并未被换过。
“前些日子,魏王殿下是不是发了好大一次脾气?”虞玓挑眉道。
柴令武发誓他刚喝下一口酒,而虞玓偏生这时候说话就是为了看到他呛死的画面!他拼命咳嗽,稍显不雅地用帕子捂住了嘴,闷闷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嘶哑地说道:“你怎知道?”
隐瞒没有意义,柴令武深知虞玓能说出这番话,便已然是笃定了什么。可为何,虞玓会知道这本应该是隐秘的东西?
柴令武的眼神显然是要得到一个答案。
“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几年前京城有一场由太子主导的秘密搜捕。”虞玓吃了第六杯酒,指尖敲打在杯壁上,看起来有点出神。
柴令武颔首,却没有说话。
“不得不说,有些人隐藏的天赋是天生。”虞玓继续说道,“大部分的人都被抓捕了,有一小部分的人消散在市井中,至今也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