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叫人知道,郎君从来都是一个心软的人。
白霜知道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虞玓的薄弱处,也不欲在这件事上详说。
“郎君不介意我的胡言乱语就行,至于大山公子……”白霜摇头,“他对郎君的看重是我忽视了,郎君就当我方才是在乱说就是。”那不过是一头兽,有些神异,有些出奇,但也只是一头狸奴……白霜敛息,能稍加提点就足够。
至少没比之前太子那事让她更为难熬。
白霜离开后,虞玓抿唇坐正了身子,有点出神地看着窗帘偶尔飘起的缝隙,正隐隐显露出窗外的雪色。他握了握拳头,力道沿着伤痕凸起,让虞玓沉默了下来。
…
虞陟焦急地在墙外踱步。
门房无奈地说道:“大郎,您就算是现在等着,二郎就是没到,还不如去里面等着,可莫要着急了。”虞陟瞥了他一眼,摆摆手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自己依旧是在正门外等着。
要说他这么着急,自然也有虞玓前些日子送来的书信缘故。
虞玓那寥寥几行字轻描淡写地讲了自己是在外头遇到了走蛟,可能需要再等些时日才能归家。那几行字看起来异常简朴,可落在亲近的家人眼中怎么可能真的熟视无睹!
虽然知道这封书信能寄出来就说明虞玓已经安然无恙,可是没亲眼看到人安安稳稳总是不能放心。正巧在两日前有打头的家丁骑马前来,同虞府报信两日后车马抵达,虞陟立刻就高高兴兴地给自己搞了个休假,搓着手在门外等候。
有小厮手里拿着件披风,无奈地给虞陟加上,“您还是多穿几件,免得刚和二郎碰面,这回头就着凉了,可怎么是好?”其实家中的小郎君本也是要出来的,可算是给萧氏扣住,免得父子俩一起胡闹。
在虞陟望眼欲穿中,好不容易街角有一列车队缓缓走来,虽然那马车看来不大眼熟,可前头跑马的家丁确实是自家人。虞陟登时就高兴起来,正打算往前去迎接自家二郎,再好生地揉搓他一把狠狠质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突地看到一队装备精良的卫兵出现猛地拦在了那刚拐过街道的车马面前。
虞陟愣住,连忙带着人大步往前,就连身上披着的披风都在急促中落了地。
这队卫兵是何时出现的?
那卫兵的首领弯腰刚和车厢里的人说完话,就掉转马头,马蹄不紧不慢地踱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虞陟,“虞侍郎,太子殿下有请虞郎君。”
这冷冰冰的一句话堵得虞陟嘴里的质问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被卫兵围起来的车辆中正有人掀开了车帘,露出一张俊秀淡漠的脸庞来。
虞玓望着相隔着几个卫兵看起来眼神焦急的虞陟,微弯了眉眼说道:“大郎不必担心,只是太子殿下有令而已,你等我去去便回。”
虞陟看着完完整整的虞玓露面,这多少也是松了口气。
总算是看到个全乎的。
毕竟是太子召见,于情于理于公于私,虞陟都没有阻拦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