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世昌则是走到那来人的面前,宽厚地说道:“这次就麻烦你了,你且先去客栈歇脚。等我们出城后,你就立刻重新回长安去,让刘德把所有的驻点人手解散,各自潜伏下来,万不能暴露痕迹。”
“是。”
待他出门去后,刘世昌的脸色冷了下来,淡淡地说道:“暗一,等他出了门后就杀了他。”
一道人影尾随而去。
那被刘世昌称为常叔的人留着山羊胡,是一个面相清秀的中年书生,他背着手赞叹道:“三郎做得对,他从长安来,不管究竟还是不是自己人,都留不得了。”
刘世昌有点肉痛地说道:“虽然长安我下的功夫不多,可毕竟还是留了不少痕迹。要扫尾起来可真是麻烦……而且这一遭,怕是被官家的人发现了,可真是倒霉。”
常叔捋着胡子说道:“若是刘德能出来就好了。”
他有些感慨,刘德可算是把难得好用的刀。
长安的驻点被发现,刘德紧急暂停了行动,派人来通知……这一连串下来定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而是几个月的时间。刘世昌吐槽着这古代消息的滞后性的同时,也不敢把筹码压在刘德身上,虽然他真的得用,可再好用的棋子,还是得当断则断。
这处宅院收拾得利落,很快所有的痕迹都被消除得干净。
白娘跟着刘世昌出门去,被他搂在怀里好一番安慰。这娇软身子在怀,刘世昌在逗弄的同时还有点可惜地想起了另外一位爽朗大方的娘子。
那郑举举……当真是可惜了。
在后世的时候就曾听闻平康坊这名妓郑都护的名头,到底还是没能沾到手。
待两日后,那人去楼空的宅院突发大火,一声巨响后燃起冲天的火势烧光了两条街后,才在当地官兵的抢救下堪堪灭火。
肆虐的火势中,所有东西都被烧得一干二净。
…
夏来秋去,飒爽的凉意扑面而来,却也带着淡淡的冷冽。
毕竟是雨日。
淅淅沥沥的雨势中,虞玓手里握着一卷卷轴,视线却不在字句中,而落在那雨打的花瓣上。他做了一日的文章,从案头爬起身来,手里尚且还拎着书,这般认真的态度,倒也有今年他打算下场考试的原因。
虞玓并无他能一次就中的把握,毕竟就连虞世南都说过此乃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在竭力模糊了考试者的痕迹后,那些阅卷的考官在面对字迹相同的誊抄试卷时,虞玓到底能不能在其中脱颖而出尚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