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玓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来。
他多少明白今日太子打着什么主意,心里虽想着事,他脚步不停地穿行殿内至那熟悉的偏殿去。把原本借来的书籍归还,再在那好几排的书架前浏览片刻后,挑了几本又面无表情地走回去。
等他慢吞吞走回来后,赵节眼睁睁看着虞玓走到面前来,塞了本书给他。
赵节:?
他低头翻了翻,一看到字就有些头疼。不过看了两三行后,倒不是佛经与经典,却是极为通俗简洁的杂书。
等他抬头,赵节就发现不仅是他的手里,就连太子杜荷的手中都拿着本书。虞玓却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抬手指了指门外的位置。
太子颔首。
虞玓欠身后,就抱着书离开了,而门外等候许久的內侍行礼后,就往前面引路去了。
这就与往日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杜荷看了看手里的书,再看了看门外消失的身影,忍不住回头看着太子殿下,“就这?”他那惊讶的模样甚至盖住了刚刚那看热闹的神色。
他还以为虞玓每每来此会有什么隐秘的事情,结果就这?
就这?
太子淡淡地斜睨他一眼,“不然呢?”
赵节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嘀咕着说道,“这不就是白白被泼脏水了吗?以殿下的心性……”
“咳咳咳咳——”
杜荷猛地剧烈咳嗽了几声,然后抱着书站起身来扯着赵节行礼走人。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是异常快速,就宛如背后有猛兽在追赶那般,急切得赵节连行礼都有些囫囵不成模样。
太子悠悠地看着瞬间就空无一人的殿内,低头看着手里的书。
啧。
——《道德经》。
他低头闷笑,谁说虞玓在他面前乖顺来着?这不还是个小刺头吗?
道德道德……这是在提醒他怎样呢?
殿外杜荷走得大步流星,赵节在后头一脑门官司没搞懂,“你是怎么回事?”杜荷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怎不问问你自己是怎么回事?方才你那话,难不成是打算质问太子殿下吗?”
赵节微愣,“我只是……”
“觉得虞玓惨了些?”杜荷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那你也担心错了人。那小子猴精猴精的,哪里轮得到你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