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方才那王修远看着自家堂弟王修林是被扶出来的,那自然是欲要质问个一二来。

若非现在有太子在,杜荷要处理这种突发戏码倒也是简单。哪怕生事,顶多是虞玓与王修远比斗便是,有杜荷压着总不会生事,可多了太子殿下……以他方才对虞玓的看重,怕是有些不妥。

虞玓淡淡说道:“打一拖二,实在是麻烦。我还是与杜世兄出去看看吧。”这种戏码让他有些不耐。

只听得太子轻笑了两声,微弯的指骨系住那斗篷,赞同地说道:“那就且看看去吧。”

杜荷:……

您来掺和什么劲儿啊?!

“……俯临秦山川,高会汉公卿。未追赤松子,且泛□□英。赓歌圣人作,海内同休明。”杜礼笑着说道,“杜世兄这首诗句意境深远,让人回味不穷啊。”

王修远的相貌宽厚,嗓音低沉正经,“子度,你莫要糊弄我。我那堂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修林已经被搀扶着下去休息了,不过王修远却不是那么容易过去。他拧着粗眉看着杜礼,大有若是杜礼不说个清楚,这件事就不能善了的模样。

杜礼虽笑着,对王家的这种做派却有些不喜。

纵然他们杜韦两家同是京兆世家,可在这些山东士族的眼中,到底还是区区后起之秀。眼下杜韦皆有子弟在朝中身任重职,却也丝毫得不到他们这几家的看重。

矜持傲慢的态度与他们闻名天下的世家名声始终是如影随形的。

若换了旁人,可不敢同杜礼这般强硬地说话。

一道清冷的嗓音淡淡传来,有人自后面踱步而来,冷漠地说道:“是你在寻我?”

王修远微愣,抬头看去,却发现是一个年纪不大的清隽郎君。

他的神色淡漠,眉梢宛如凝着寒意,鬓间簪着朵娇养的白银雪球,虽有些别样的怪异,却有种恣意洒脱的美感。端看这郎君的模样,合该是个冷静寡淡的脾气,怎会与他的堂弟起了冲突?

王修远蹙眉,看了两眼正站在他身旁的族内子弟,以他的敏锐已经发现事情或许有些不大对劲。然这些都应当是回去后再解决的族内事。

“是小郎君与我那不成器的堂弟起了冲突?不知您是哪位?”王修远沉声说道。

杜荷笑道:“这位可是虞公的侄孙虞玓,王行之,你难不成想与他比试不成?”行之是王修远的字,说来他可比虞玓要大上一轮的岁数,杜荷这隐隐压下来的说法,却像是在说他以大欺小般。

王修远淡淡地看了眼杜荷,低沉地说道:“你说的……”

他的话还未说话,虞玓便平静地打断,“今日的事,是你那堂弟吃醉酒惹出来。与你本无干系,若你要强替你堂弟出头,倒也有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