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近日他在思忖着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这脾气就有些不大好了。
猫本来就不好性。
虞玓还在担忧地看着大猫,如果不是害怕他排斥,怕是要直接上手了。
李承乾心情烦躁是真,肉垫的爪子渐渐抽长,在桌面发出刺耳的划动声,“嗷呜——”
不要理他。
虞玓抿唇,转身把胡椅给拖到了盘踞着桌案一角的大猫面前,并着那些杂七八杂的册子纸张毛笔,然后在大猫的眼皮子底下开始干活。他时不时抬头看两眼大猫,然后才低头继续埋头苦干,在大猫偶尔刺痛加剧后,虞玓不知是如何感觉到了,硬是顶着大猫阴沉的视线慢吞吞缩短了距离,然后撸到了。
太子猫:……同样的招数还能用两遍?!
虞玓帮忙缓解着大猫的头疼后,这才被大猫赶走了,继续回到原来的位置做事。
只隔了不久,李承乾忽而留意到虞玓不知在白纸上涂抹着什么,笔尖来回转动看着不像是在练字。硕大的猫团压着动作开始潜伏过去,直到虞玓突地发现左手手腕被沉重柔软的重量袭击时,已经太迟了。
大猫歪着脑袋看着白纸上的内容。
一,石城县有给猫看病的大夫吗?
二,请大夫。
三,说服大山公子答应。
这刚制定的计划还没有走到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夭折在第三步。
——以纸张被抓花告终。
虞玓面无表情生闷气,生完了闷气再把大猫抱进怀里,额头抵着大猫的额头,“你不要出事好不好?”他已经意识到大猫的身体是真的不太好。
作为一只猫来说,确实是多灾多难了点。
李承乾面对虞玓那双漆黑清透的眼眸有些不敢直视。
这近乎是小孩柔软的自白了。
这夜大猫难得乖顺地窝在了虞小郎君的被窝里,一人一猫睡得昏天暗地。
次日,虞玓费劲巴拉爬起来读书,大猫吃过虞玓亲手拿过来的饭食,然后舔着毛跑了。任凭白霜找遍整个虞宅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白霜同刘嫂说道:“不知大山公子又哪去了。”
刘嫂从白霜手中接过被褥,笑呵呵地说道:“那猫总是灵性,自有归处。平日里那般爱洁,偶尔倒是能舍得下脾性。”
大猫在刘嫂口中是彻底转变了形容,从邪性到灵性就是一大跃.进。就连白霜得知大猫救了虞玓后,对大山公子是愈发礼待起来,这说话待遇可比照虞玓来增长。
而他们话里话外的存在,眼下正踩着圆润的屋脊,漆黑的猫团正幽幽蹲坐在县城最高的酒楼——留香楼。
倒竖的猫瞳紧缩着,从留香楼的屋顶远远看去,甚至能够窥看到县内大部分的建筑物。猫的视线从县学挪过后,渐渐落到有些距离的坚硬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