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些卷轴看起来是经过了特殊的防水保护,在虞玓打开的时候,其上没有半点的水汽。

虞玓拿出来的这一幅卷轴极其大,光是彻底铺开就占据了小半个书房的地面。小郎君认真地看着铺开的卷轴,那些密密麻麻的图标与小字昭然若揭。

这是一幅舆图。

虞玓的手指在舆图上逡巡着,眼神伴随着手指的滑动,从京都长安看到平州石城县,这上面不管是州县河流山脉诸如这些的内容都记载得极其详细。

这是大唐的疆域图!

这样一幅极其详细的舆图,其价值近乎千金。

如果当初在天下战役爆发,有人捧着这样的一张舆图去献给帝王,怕是能给子孙后代挣回来一个爵位!

民间是不允许拥有这样的详细疆域图!

这是大罪!

要是被除虞玓之外的任何人看到这幅舆图,怕不是要把他当做奸细给送到官府去。

这剩下的大卷轴少说还有好几卷,如果这些全部都是舆图的话,那么他的阿耶阿娘当初到底是什么身份?那些连年的颠沛流离,难道真的与这些有关?

虞玓把这卷舆图给收起来,然后抽过来其他的一一打开,除开大唐疆域图外,虞玓还看到诸如一些军事要塞图,海防线图,以及最后的那一大巨幅的世界舆图。

大唐所在的位置被标注得清清楚楚,而除此之外的相邻国家以及所占据的疆域同样被用不同颜色的笔墨划分清楚,包括一些简要的信息都用小字给标注在上面了。

小郎君弯下腰去,细细地看着这舆图上所标注的内容。他看得非常的仔细,入神到他没有留意大猫的靠近。

幽绿的猫瞳在注视着这些内容时,瞳孔忍不住收缩着,其幽森的猫瞳宛如滚动着浓郁的暗色。

虞玓细细看完这些后,盯着最后一卷他还没有收起来的舆图出神……这些舆图上有的是阿娘的字体,有的自然是阿耶的,如这篇长安坊图便是阿耶的手笔,可落款却是——隋宣义郎虞晦。

虞玓记得很清楚,阿耶单名日,可这虞晦……是他本来的名讳?

他仔细想了想旧时那些微弱的记忆,阿耶对隋朝的抨击不是作假……那是对别的留念?

虞玓慢吞吞地想起阿娘说过的话,阿耶家中已无太多亲近的长辈,唯有一个远在他乡,为了免得连累那位长辈,故而父母从未提及。

可有什么事情,只牵连了阿耶一系,却单单留下了一位长辈?

虞玓从前不想,因为那是阿娘阿耶不愿提及的话题,可如今要想,却是因为这谜题已经直接摆在了眼前。

有些细微的片段在虞玓的面前闪现,更快到几乎无法捕捉的程度,有那么一瞬间的灵感,让虞玓出奇地沉默了。

如果当真如此,那其中内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