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羽仁拍了拍他的肩膀:“请好好修养吧,您的房子,我们有专门的保险赔付公司,后续会联络您,再见。”

本来挺紧张的气氛,忽然被搞成现在这个尴尬的样子,还是因为“羽仁”这个姓氏,罗马音写作hani,和honey这个英文单词同音。

俩人出了医院,深见笑了一下:“抱歉,不是故意的。本来都习惯了,但是每次遇到第一次叫你的名字的人,我还是觉得很有意思哈哈哈哈”

真无聊啊,羽仁都没理他,径直走向停车场,并且问:“接下来你去哪儿,我送你直接回家去?”

“行,谢谢。今天总算能早点下班了,应该不会被太太骂了哈哈哈哈”

只是人还没送到,羽仁的电话就响了,她接起来开了免提:“羽仁。”

“晚上好,羽仁监督,现在在世田谷区有一起疑似咒灵事件的案子,可以请你去看一下吗?我们只接到了电话,没法确定具体情况。”

车子是有定位的,应该就在附近,还好离深见家也不远了,再带他一段就近放下,羽仁赶往通知的地点。只是去了之后,她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然而现场留下了不少残秽。

她站在已经关了门的音像店门口,转了一圈,绕到了后街,再一抬头,二楼的挡雨檐上面蹲着一个人,姿势一看就略有些不舒服,高大的男人委委屈屈的缩在窄小的挡雨檐上面,俩人的视线碰了个正着。当事人尴尬归尴尬,但是充分发挥了厚脸皮不要脸的特长,若无其事的说:“啊呀,被发现了啊,糟糕糟糕。”

这是走了什么运就是说?羽仁有点紧张,不过还是假装镇定的没动:“您好,夏油先生。”

那发现了也就算了,蹲着也很不雅,所以夏油杰从那里跳了下来:“那个咒灵我已经祓除了,就别操心了。不过关于见到我这件事,我希望你帮我隐瞒一下。”

“您的咒灵要是像您一样礼貌我肯定一口就答应了,我不过是个打工人而已,我们没有相互为难的立场。”

刚才忽然出现趴在羽仁背上,并且用巨大的剪刀指着她的脖子的咒灵消失了,羽仁摸了摸脖子:“那,再见?”

“我倒希望别再见到你了,下次还像现在这样麻烦我可是会苦恼的。不过——初次见面,你好。”

羽仁笑了一下:“嗯,你好。”

然后俩人朝着小巷的两边分开走了,羽仁上了车,放下车窗点了根烟,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我操你老母啊,那个咒灵可真吓人,真的给她吓到了。

东京盛夏的夜风也带着一股汽车尾气的味道,其实她不应该经常在车里抽烟的,毕竟是公车,留下味道会带给那些娇贵的乘客不好的体验,只是今天她实在是很困了,已经很久没睡了,不抽烟是不行的。

抽完烟,她给调度那边打了电话汇报情况:“在现场看过了,有残秽,但是不知道是谁做的,总之那个咒灵应该已经被祓除了,没有逃走的迹象。”

“周围有看看嘛?”

“有哦,全都看了,没问题了。我要先去吃个饭,请假一小时左右,拜托了。”

这就是机动组的辅助监督,吃饭都要请假的。挂掉电话,启动车子,路过咖啡厅的时候停下车去买了两杯冰美式,回来的时候车上贴了个罚单,她收好罚单随手收进副驾驶的抽屉,等着回头一起处理就好。

然后继续向前,最后在一堆车之间为难的找到一个勉强能把这个车型着实有些大的suv塞进去的缝隙倒了进去,提着咖啡,她从车顶天窗爬了出来,然后用遥控锁好车,推门进了停车位对面的店铺:“两份蟹肉,一份斑节虾,三屉荞面,一份汤。”点完餐,她拿着号码牌在单人座那边找了个地方准备坐下,和她的位置隔开一个位置的地方还坐着一个人,她一转头,视线和他撞了个正着,是夏油杰。

那是,还坐不坐呢?羽仁选择坐下了。并且把一杯冰美式推了过去:“要吗?我刚好买了两杯。”

并没有在通缉令里写的那样丧心病狂,他笑着把杯子拿走了:“谢谢,没加糖吧?”

“嗯,没加。”

她的疲劳几乎是写在脸上的,先让人保密,又拿了人的咖啡,问一句似乎也是应该的,夏油杰离开了正道,不代表一切行为逻辑都变了,他本也是个还算有礼貌的人来着:“现在工作压力还这么大吗?你看起来很累呢。”

在椅子里瘫着的羽仁立马坐起来一点,勉强打起精神跟他说话:“其实还好,是我自己最近有些私事很麻烦。再加上在机动组,虽然轮休会更多,但是有了什么急事总是不太分时候的,所以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