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毫不客气的笑纳了,如今她膝下也有一子傍身了,正是九皇子。

郑德妃倒是和其他三人,不是一个路人,这位走的是才女路线,素来爱清淡不爱浓艳,也不惜的争风吃醋。在当今眼中,这是一道不一样的风景,倒是也得宠了一段时间,只是近年来,这种不一样的风景,在后宫中越来越多了,郑德妃便有些势弱。

不过郑德妃也有个儿子,就是曾经在邢夫人世界,被他们俩联手干掉的四皇子司徒晟。只是如今这个世界的司徒晟,是个正常人,并未被外来者入侵夺舍,明面上还是个醉心书画的文艺皇子,与他的生母郑德妃,倒是相得益彰。

谢氏一边听着掌事们汇报,一边在脑海中回想着后宫各人的关系网,从中挑选能够为她和司徒曜所用的人,倒是也不显得无聊。宫中之事,大多都是依靠定例,需要她们亲自处理的不多,只半个时辰,每日例行的事情便结束了。

等到各位妃子想要离开时,谢氏装作不经意的说道:“眼看着夏季将至,钦天监上次奏报,说是今年雷雨颇多,我想着各位娘娘的寝宫,是否需要提早修缮一二?”

别人尚且没有说话,甄贵妃倒是第一个赞同了:“太子妃此言有理,我们几个住的宫殿倒是还好,可太妃们的房屋看着倒是真的年久失修了。更何况还有那些地位的嫔妃们,上一次修葺宫殿,还是今上登基之时,也有几十年的时间了。”

既然太子妃和甄贵妃都同意了这件事,且此事与他人也并无妨碍,余下几人都不想做这个恶人,俱都同意了。

征得了四妃同意后,谢氏也没有多留,略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去视察各处亭台楼宇,看看哪些是需要修缮的,哪些是可以暂且搁置的。

因着她时常亲力亲为,旁人也就没有注意到,谢氏在长春宫多留了半个时辰,期间有个姓石的小答应,和谢氏相谈甚欢。至于谢氏走后,那小答应在原地捡了个精美荷包的小事,就更是无人知晓了。

除却长春宫外,还有揽月阁和栖芳殿两处,因着一直没有受宠的主位入住,均已年久失修了。谢氏尽心尽力的一一看过,又召来内府司的主管,商量了修缮章程后,便已经到了午膳时候。

待到用罢午膳,谢氏歇了会儿,又去了太妃们的住所。自从先帝去世后,这些从前高高在上的宠妃们,均被当今和先太后挪到了偏僻的长杨宫,日子过得很是凄苦。

谢氏往常为了避嫌,从不往这里来,今日一看属实触目惊心。有些太妃身后还有家族照拂,倒还过得去,可有些孤家寡人的,简直算是点灯熬油一般的撑着了。

谢氏心底怜悯她们,可也不能公然打了旁人的脸,故此并未动用宫里的东西,而是从自己的私库中调拨了些布匹棉絮,并些素日常用的东西,悄悄的命人给这些太妃送了来。她此举是无心之举,也并不想收到什么回报,只尽量不引人耳目就罢了。

谢氏忙了两天,这才敲定了后宫修葺事宜,而司徒曜这会儿也并未闲着。他先是去找了张老太傅,如此这般的痛哭流涕了一番,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痛骂了从前的自己混账无知,并且直言了如今自己的尴尬处境。

“我自知从前伤了太傅和诸位大人的心,可如今我已然处于群狼环伺之地。稍有不慎,我自己纵然是万劫不复,可若是连累了太傅,可如何是好啊!还请太傅莫要放弃我!”

司徒曜为了表示诚心,连自称都换成了“我”,倒是真的让张老太傅大吃一惊。不过他早就对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凉了心,并不是司徒曜哭诉几句就能挽回的,且司徒曜如今劣势太多,在他看来已经是大厦将倾,无力回天了。

“殿下,老夫不是不想帮你,只是实在无能为力了。老夫深受先皇和当今的恩遇,如今已是风烛残年之际,只能以身报国了。”

张老太傅话说的悲凉,司徒曜听了也替这位老人难受,只是在他看来也还不到无力回天的地步。

只是见张老太傅如此低沉,司徒曜低声劝慰道:“太傅千万不要这么说,您为大乾国兢兢业业一辈子,如今也该安享晚年,享一享含饴弄孙之乐才对。我今日前来,并不是想要让太傅做些什么,只是想表明我的态度,告知太傅我已经改了,至于日后如何,且看来日吧。”

张老太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道:“殿下您是嫡子,自满月起就是咱们大乾国的太子殿下,只要你立身持正,莫要让他人抓到错处,您的地位就是最稳固的。老夫言尽于此,您姑且思量思量吧。”

话说到这里,司徒曜也知道,今日是不会有什么进展了,随即站起身来笑道:“我自然谨记于心,时间不早了,我前几日还与恩侯说,要去看看他儿子,便不打搅太傅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