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掉进去,沉的都比以往更深,头顶的光斑越来越少,他没有往上游,憋着气在海水中睁开了眼睛,晴斗还抱着他没放手,他没动,被水浸湿了的棉衣拉着他们继续下坠,俩人仿佛要比赛谁能淹死谁似得。

这种事当然是久经沙场的海岛大少更胜一筹,夏油杰吐了一口气,胸口憋闷的感觉愈发明显,水下的压力促使他又呼出了几口气,眼前都开始发黑,甚至呛了口水,随后,他的双臂被人拉着,逐渐游向海面。

上岸之后,晴斗脱了棉衣,也不管他是不是咳嗽的快要把肺吐出来,直接去查看他的伤口。被海水泡的有点发白,然后又开始流血的伤口大概有20公分,斜着从左边的大腿上穿过,这十来秒的功夫,血色已经浸染了他半条腿。

晴斗甩下湿漉漉的衣服:“尼玛的,有病。”他爬上悬崖去拿了干净的衣服和浴巾,凑合着给他套上之后,背对他蹲了下来:“上来。”

还在咳嗽的夏油杰没有让他背,自己走上了缓坡。穿上衣服感觉好得多,但是他身后的晴斗就全都是湿衣服了,现在都开始发抖了。

来时是骑了自行车来的,晴斗忍耐着打哆嗦的感觉,硬撑着拍了拍后座:“快点上来,老子要冻死了。”

他脸色发白唇色发紫,棉衣又湿又重是不敢穿了,夏油杰不由得有了点愧疚,乖乖坐到了后座上。

回去的路比来的时候痛快的多,几乎全都是下坡,晴斗骑车来为的也就是这一会儿的痛快,可惜他冻得要死,根本没心情享受最爱的骑车下坡,只想快点回家。

夏油杰坐在后座,血色从深灰色的裤子上洇过来,他低着头看着正在扩散的血液,海水还在持续的刺激着伤口,持续且尖锐的疼痛从伤口处散开,伸出一根手指,死死地按住伤口的一块,更加明显的疼痛猛的爆发开。

松开手指,指尖上也蹭上了一点血液,他的血液。

这次变成两根手指,再一次死死地按在了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