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可以把任何人的任何事放在心上,但怎么就不能在心里留下那么一小块,留给自己?
金箭是很重要,但有那么不能等吗?没有吧。
毒发的时间加在一起,可能确实没有研究一次性解毒的方案耗时长,但那些在雅辛托斯口中讲起来似乎短暂的时光,就真的短暂到不值一提,轻松到随便熬一熬就过去?也不是吧。
但以他这么长时间对雅辛托斯的了解,即便他将这话说出口,对方估计也就只会愣一下,然后笑着插科打诨糊弄过去。
亡魂并不怕窒息,等卡俄斯沉默着松开手后,雅辛托斯翻过身来躺在云团上,脸上仍旧是轻松愉悦的笑,并且还有心思撩不高兴的老虎须:“有吃的吗?带来了没?”
……我是欠你的?卡俄斯没好气地将果篮丢到雅辛托斯面前:“距离拔除毒素还要发作几回?”
雅辛托斯躺在云絮上,跟条没骨头的毛虫一样扭动几下,懒懒地抱过果篮翻找:“一回。你看,是不是像我说的很快?”
“……”卡俄斯顿时把云絮绷得梆硬。
“好嘛,我都快解脱了你不替我高兴?还板起个脸……”雅辛托斯调笑了一句。
其实他多少知道对方不开心是为的什么,只是他比起无关紧要的疼痛,的确更想早点让这场旷日持久、并无硝烟的战争早日结束。
因为有些人,已经在无人知处饱受折磨了太久太久,他又怎么舍得让他们再多熬一秒?
就像他说的,一切不过只是一个简单的算术题。
用他一个人短暂的痛苦,换取那么多人的解脱,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