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辛托斯几乎能肯定,自己顶着这疼痛逃亡的时间肯定不短,否则他也不可能会这么习以为常就顶住这样灭顶的痛楚,甚至能在其中找回平稳呼吸的节奏。

甚至于,疼得时间长了,他当真是感觉疲惫更多一些——现在他才意识到,之前梦到的疲惫酸胀根本不是真实的感受,而是一直处于这个状态下的精神感受。

当时的他的确是这么厌倦地想的:如果最终能成功,他一定要找个地方好好躺躺,光享受,什么事都不干,就那么优哉游哉几个月。

雅辛托斯在梦里撇撇嘴,刚心想“可惜到现在也没闲下来”,脚下突然一落空,梦境再次断片,等他察觉过来时,身体已经陷入到一片绵软中。

就像是一团轻飘飘的云絮,他被包裹其中,还被轻巧地缓慢晃荡着,仿佛坐在幼时的摇篮中。

眼前仍是一片黑暗,看不见光,梦中的雅辛托斯相当懂此时的他的心情似的,一双手很不安分地在那片似乎面积还挺大、一时摸不着边际的绵软里四处乱摸:“酒呢?你不是说深渊里才掉了酒进来,藏哪了?”

黑暗中,看不清面目的软绵绵动了动,随后传来酒壶塞被拨开的声音。

“啵”的一下,于是梦里的他立即又躺安分了,还拿后脑勺来回挪动了一下,拗出一个恰好舒舒服服搁脑袋的地方,拍了拍身下的绵软道:“这是不是你第一次喝酒?我教你,酒可是个好东西,希望以后……嗯,希望以后还能常喝。”

喝个屁,能不能点个火?

雅辛托斯恨不能把眼珠子瞪出来,然而他所能看见的,也只是当时的自己所看到的。

非常不幸,当时的他光顾着沉迷享乐,甚至连酒壶都懒得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