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记不太清,”士兵扶着脑袋,使劲回想了一会,“本来我们是把敌人堵在关隘外的,后来有个叛徒告诉波斯军一条小径可以绕后……嗯嗯,但好像也不全是被夹击导致的失败,开战前我们的人手就不太够,各个城邦没出动多少人。”
士兵又苦恼地想了一会,慢吞吞地道:“对,是这样的。波斯军队的数量实在是太庞大了,舰队的威力更加可怕,很多城邦觉得打赢波斯是不可能的事情。当时留在炙热之门的战士也不全都是铁了心要战死在那里的,好比那些底比斯士兵吧……列奥尼达王留下他们仅仅是为了作为人质,免得这边还打着仗,底比斯就变节对波斯投降了。”
“还有吗?”记忆里的雅辛托斯问,“还有其他的吗?”
士兵耸耸肩:“没有了。你还想喝点葡萄酒吗……”
闪回的记忆画面逐渐模糊,最终戛然而止。
雅辛托斯在原地坐了片刻,深呼吸了一口气。
前一世他询问这些,是只是出于对斯巴达的关注,还是知道自己能够逆转时间?
乍一看像是后者,但雅辛托斯抬手轻触胸口,却觉得应该是前者。
那种苦涩的情绪郁结在心头,伴随着记忆的复苏而被唤醒。
他仿佛回到了坐在酒馆的那个时刻,强迫自己听着士兵对列奥尼达王的夸赞,像是一次自我惩罚。
惩罚自己为何因为情爱耽搁了对母亲的承诺,惩罚自己活该坐在酒馆里,听后世的斯巴达王做自己本应该去做、却没做到的事,听士兵醉酒后兴高采烈地安慰:“但你也很伟大啊,在斯巴达很出名的,你知不知道我们斯巴达专门为你有举办一个雅辛托斯节?还有一尊你的雕像矗立在阿波罗神像身边——你懂我的意思,因为你是神明的情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