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亭注意着他的神态,悠闲自得的扇着扇子,“不过,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只看仇小公子答应还是不答应。”
仇平深知绝对不能把赌坊交到陆致手上,陆致愿意给他机会,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仇平急急忙忙出声,“只要可以商量,一切都好说。”
阮亭淡声道:“我是做丝绸生意的,无意涉足仇家赌坊。四成赌坊的分成,一年有多少红利,你折成银子,给我就是。我也不多要,只要一年的银钱,此后这件事情就过去了,我也不会在仇老板面前提及。”
仇平一喜,刚欲答应,可算了算四成的红利,下来是二十几万两银子,他上哪儿弄这么多的白银?
他眼珠子转了转,“陆公子,我实在是没有这么多的银子,可否宽限一段时间?”
阮亭冷冷扫他一眼,话里透着威严和施压,“仇小公子还是不要得寸进尺的好。明日午时前,把银子送到陆府,否则,等过两日仇老板回来了,我会亲自与仇老板交涉此事。”
说完这话,他拉着甄玉棠出了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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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马车,甄玉棠迫不及待的小声问着,“阮亭,你刚刚都不紧张的吗?”
赌坊里的气氛十分压抑,她不是当事人,仅仅在一旁看着,心里就像是揣了个小鹿,一直跳着。
阮亭呼出一口浊气,“当然紧张,要不然我也不会一直扇扇子。”
“啊?”甄玉棠吃了一惊,“怪不得与仇平赌的时候,你在扇扇子。不仅是我,仇平肯定也被你的表象欺骗了,我们都以为你一点也不紧张。你看起来十分的轻松,你这样的态度,肯定给仇平施加了不少压力。”
阮亭哂笑,摇了摇头,“结果未知,我也会紧张,所以特意带了一把折扇,既能扇风驱热,又能缓解压力。”
甄玉棠抿唇笑起来,“你倒是聪明。”
接着,她好奇的问道,“你是提前练过吗?仇平一开始赢了四局,你如何保证你可以赢下接下来的六把?”
阮亭回道:“我年少时,与同窗玩过几次骰子,前不久又在赌坊跟着其他老手学了一点。去到赌坊的前几天,我是藏拙了,不过,我的技艺并不能彻彻底底赢过仇平,而是从心理上瓦解他的自信。
这几日,恰好仇鸾不在广州府,若是仇鸾在,绝对不会答应他的儿子压上赌坊跟我赌。
你跟着我一道来赌坊,仇平见到了你,赌坊里又涌进那么多看热闹的人,是我吩咐平时找的人。仇平碍于颜面,自视甚高,我稍微激了他一下,他便应战了。
他占据绝对的优势,定然会在一开始的时候放松警惕,我故意让他连赢四把,他只会越发得意。
崔老九提前被我使计收买了,后面几次,他故意给了仇平错误的消息。仇平由胜转输,已然乱了心神和判断力,越紧张,越是容易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