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棠欣赏着,“西珠不如东珠,东珠不如南珠。这些是南珠吧?”
掌柜的赶紧道:“夫人好眼力,夏季禁止采珠,这些珍珠是早春的时候从下边的一个县城里采回来的,正是最上等的南珠。整个府城,也就我这间铺子售卖的有南珠,其余的都被上头的人收走了。”
听到这话,一旁的阮亭若有所思,近几个月,朝廷收上来的珍珠色泽一般、颗粒大小也比不上店铺里的这些南珠。
两广地区负责采珠的官员向朝廷哭诉,说是养育的珠蚌存活的不多,今年收成不如以往,所以只采了那么点珍珠。
这个掌柜口中的“上头的人”,断然不是指朝廷。朝廷根本就没收到这些上等的南珠,看来是被广州当地的官员私藏了。
那些采珠的官员,若无总督仇涛的授意,哪敢背着朝廷吞下这么多南珠?
如此说来,仇涛果真藏有不轨之心。
珍珠静静的躺在紫檀木匣子,流光溢彩。
阮亭看向甄玉棠,“喜欢吗?”
“喜欢。” 甄玉棠眸子弯了弯,她是肤浅的人,怎会不喜欢这些金银珠宝?
“既然你喜欢,那就买下来。”
甄玉怔了一下,这一刻深切体会到阮亭的财大气粗。
掌柜的咧开了嘴,“夫人相中哪一粒了,可以挑一挑。”
“不用挑了。”阮亭一手负后,面色从容,“把这六粒南珠全部买下来,送到悦来居。”
那掌柜嘴角的笑意瞬间僵硬,随即,咧着的嘴角都快到耳根子了。
乖乖,珍珠不能当吃不能当喝,广州如今又落败了,这六粒珍珠在铺子里摆了几个月,也没卖出去。没想到,今个开张的第一单,就迎来了一个出手阔绰的客人。
吃惊的人不止铺子里的掌柜,甄玉棠一双眸子也是瞪得圆圆的,她知晓阮亭要假扮富商之子,可这样的阔绰程度,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那掌柜的不敢相信,生怕阮亭是在逗他,“公子,这六粒珍珠加起来,不仅仅是几百两银子那么简单,公子可是下定决心要买下来了?”
阮亭依旧神色淡漠,仿佛一下子花出几千两银子,实在是不值一提,“是。劳烦掌柜的派个伙计,跟着我那小厮去悦来居走一趟,把银票拿回来。”
六粒南珠一下子卖出去,这可是比天上掉馅饼还要好的事情,那掌柜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去,忙不迭吩咐伙计走一趟。
等出去铺子,甄玉棠两靥生笑,凑近阮亭身边,杏眸脉脉含情,“夫君,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让我动心吗?”
“什么时候?” 阮亭打开手里的折扇。
“为我花钱的时候。”说着话,甄玉棠吃吃笑起来。
不差钱的阮亭,一下子摆脱了小白脸的形象,格外的有男子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