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眸子划过几分诧异,阮亭并不清楚这些情况,他低声道:“抱歉,是我不清楚阿芙的情况。”
甄玉棠深呼吸了一下,有些话是该说清楚,“阮亭,严师出高徒,这句话我确实认可,你就是现成的例子。你怎么教导她,我不驳你的面子,但阿芙是我的妹妹,她只剩下我一个家人,我愿意一辈子这么娇宠她。”
视线落到甄玉棠面上,关于阿芙,是他与甄玉棠产生的第一个分歧。
他身为男子,从小习武,哪怕那时候是侯府少爷,该吃的苦头却也都尝过。这也是他第一次教导稚童,拿捏的分寸不太合适,他下意识觉得应该改掉阿芙娇气的性情。
阮亭薄唇动了动,“我知道了。”
很快他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对她过分严苛的,但有些道理和规矩,她应该从小就知道,这样对她日后有好处。”
甄玉棠“嗯”了一声,静默片刻,轻声道:“方才我情绪有些激动,我向你道歉。”
阮亭轻轻摇头,“关心则乱,你是在关心阿芙,并未有错。说起来,其实是我的错,是我太过严苛,不懂得循序渐进。”
甄玉棠抬眸看他一眼,然后噗嗤笑了起来。
阮亭不解的道:“笑什么?”
甄玉棠眸子弯弯的,觉得好笑,“我们俩别抢着认错了,有说不通的地方,谈论后改了就是。我们俩因着阿芙而产生分歧,就像一对年轻父母因着孩子的启蒙问题,各有各的看法。明明这是一个很小的问题,我们俩却讨论了这么长时间。”
阮亭跟着勾了勾唇,“严父,慈母,这样也好,等日后我们有个孩子,便省了这些分歧了。”
孩子?甄玉棠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十年夫妻,她都没有怀上身孕。
她眉眼间涌上几分淡漠,“ 说这些事情还太早,把阿芙抚养长大,我觉得就像在抚养自己的孩子一样。”
若是这辈子她和阮亭和离了,那刚好,阮亭可以再娶一个夫人,为他传宗接代。
若是没有和离,她也生不出孩子,阮亭是要保养一个婴儿,还是要纳妾,都可以。
阮亭敏锐的注意到甄玉棠的变化,为何一提到孩子,甄玉棠好像多了些冷淡?
阮亭抿了下唇,前世的时候,他和甄玉棠有自己的孩儿吗?
第二日,给阿芙启蒙的时候,阮亭一如既往的严苛,但学会了表扬她,会用更合适的分寸去夸赞她。
阿芙鼓着腮帮子,悄悄瞄一眼,那她就不偷偷称呼哥哥为坏哥哥了。
因着阿芙跟着阮亭一起读书,这几日甄玉棠去书房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有时会准备一些糕点带过去,有时会准备一些汤羹,来犒劳阮亭。
阮亭唇角噙着浅笑,估摸着没有像他这样不中用的夫君了,需要讨好小姨子,自己的夫人才会来书房多看他几次。
这日,韩晚来找甄玉棠,“玉棠,我爹又托媒人给我说了一门亲事,那个郎君和阮亭是同窗,你帮我向阮亭打听打听,看看那个人品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