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赵舒另有要事托付马忠,是以大军在巴西城外扎下营寨,停留一日。先让马忠等人拜祭过刘备,赵舒才召他一人入帐相见。马忠行礼已毕,乃道:“恭贺将军除去孔明,独掌大权,大汉江山光复有日。”
赵舒笑道:“将军过誉了,以后还要将军费心相助才是。”马忠急忙道:“将军但有所命,末将万死不辞。”赵舒起身又上下打量马忠一番,忽然问道:“吾现在就有一事托付将军,关系国家兴亡,将军能胜任否?”
马忠再拜道:“末将必竭力以赴,有死而已。”赵舒上起扶起他,道:“壮哉,将军!”又退到案前,指着早准备好的地图问道:“南中各郡异族豪强势力甚大,如今陛下新丧,国中动荡不安,只怕会有人萌生叛乱之心,吾欲使将军前往巡抚各郡,不知可否?”
马忠上前道:“将军也是这般想法?末将知陛下驾崩之后,也觉得南中各地豪强必然不甘寂寞,早已经派有心腹前往打探消息。”赵舒听后更是大喜。赵舒能知道南中生变,那是因为熟知历史,而马忠却是靠着自己的判断,不愧是蜀汉后期南方屏障。
赵舒大笑一阵,道:“既然如此,就非将军不可。”马忠抱拳道:“将军明日起程之时,便是末将前往南中之日。末将必不负朝廷及将军重托,让各郡安然无事。”
赵舒又问道:“将军本郡兵马训练如何?”马忠道:“训练纯熟,正需实战。”
“甚好。”赵舒复道:“吾更助将军三千兵马,再有南中各地士卒,将军必然无失。”马忠急忙言谢,又道:“将军能否再置一参军,与末将共赞军务?”
赵舒看了马忠一眼,哈哈大笑,道:“德信未免所虑太周详?”马忠正容答道:“末将虽无二心,但随将军日浅,又掌有重兵,若是旁人嫉言之,将军即便不疑,末将在前方也不心安。今置一参军,既可与末将共商军事,又可宽旁人之心,岂不两全?”
赵舒点了点头,道:“那且吾想想可有合适人选。”赵舒也记得孔明征云南的时候,是分兵三路,除了马忠,还有一人是谁来着?想了片刻,赵舒终于记起,乃对帐外护卫喊道:“速传李恢将军前来。”赵舒又转对马忠道:“李参军原是建宁人,可助将军一臂之力,决非吾有心疑将军。”马忠又忙行礼道:“末将明白。”
少时李恢应命而至,赵舒为他二人简单介绍一番,又对李恢道:“今日召德昂前来,乃有一事相付,万望勿辞。”
李恢自从归附赵舒以来,想是自己知道曾是孔明心腹,对赵舒也不抱希望,都是冷眼冷语相待,现在听赵舒有事托付,也只是淡淡道:“只恐末将才浅智穷,不能为将军分忧。”
“德昂过谦了。”赵舒又将南中之事说了一遍,道:“马将军不是南中人氏,恐多处不明。德昂既是建宁人氏,可与之同往。”
李恢微微一愣,随即问道:“将军是要末将统兵在外?”赵舒点了点头,笑问道:“有何不可?”李恢迟疑片刻,还是道:“诸葛丞相现在仍不知踪迹,将军放心末将领兵?”
“苟为国家社稷,德昂能不尽心么?”赵舒笑道:“朝中多是孔明旧部,若都不用,朝廷岂非无人可用?德昂切不可推辞。”
李恢又思量一番,才叹息道:“末将愿随马将军前往,只是……”赵舒见他答应,急忙道:“只是什么,德昂但说无妨。”
李恢此刻表情十分复杂,犹豫很久,才道:“南中各郡异族豪强势力庞大,就末将与马将军前往,只怕不能如愿。将军早日成都事了,还是亲自南征吧。”
原来是担心不能完成任务,赵舒笑道:“无妨,二位将军前往,须得注意臧柯太守朱褒,益州郡大姓雍闿,越巂夷王高定三人。若此三人还不曾反,可先诱而杀之。”看着李恢神色大变,不禁问道:“德昂觉得不妥?”
李恢猛然摇了摇头,道:“将军神算,想必已在南中各郡安下不少细作。”赵舒才知道自己未免神机妙算的过了头,于是笑道:“正是,正是。不过南蛮不尊王化反复无常,叛而征之,征而复叛,于国甚为不利。二位将军前往,可将其分化,能抚则抚,不能再行征讨。一句话‘攻心为上,攻城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