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嘿嘿”一笑,道:“这可就奇怪了,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是你高平所杀,难道也算在我的头上?”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高平又将匕上抵,划出一丝血迹,道:“五溪的蛮子杀红了眼,怕也管不了那么多。”
“这话倒也有理。”赵舒看着旁边的天翼,问道:“将军真要将吾当成杀父仇人?”
“小将不敢。”天翼知道此时,只有赵舒能救他父亲,自然不敢乱说话,当下拜倒在地,连连叩道:“只是,还望将军能救小将父亲一命。”
“令尊大人可一直与吾为敌。”赵舒十分为难地道:“我虽然不会以此加害,却也不能仇将恩报吧。”
“将军。”天翼又叩出血,连声道:“将军若救得家父,小将与父亲立誓不再于将军为敌,永世向汉中王称臣纳供。”
赵舒见把他折磨的也够呛,而东心雷经过此事料来也不敢再生二心,于是问道:“洞主意下如何?”
东心雷原没有打算赵舒能饶他一命,现在听赵舒语气松动,大喜过望,连声道:“老朽誓不再与将军为敌,还望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
“好。”赵舒看着高平,大声道:“高平,你放了东老洞主,我保你平安离开,回江夏。”
“我凭什么相信你?”高平与赵舒结仇甚深,若说赵舒要释放他离去,着实是让人难以相信。
“信不信可由不得你。”赵舒将手一挥,手下军士都将箭弦拉的满满,冷道:“我三声过后,你不再放人,我保证你们二人身上都会插满箭矢。一,”过得十来秒,又喊道:“二。”
这“三”字刚要出口,就听高平道:“罢了,我放人。”说着将东心雷向前一推,自己昂而立,朗声道:“先生名闻天下,料想也不是无信之人。”
天翼急忙起身跑过去将乃父扶了过来,东心雷惊魂稍定,便大声喊道:“将军,杀了此贼。”
赵舒转头瞪着他,冷冷道:“你以为吾是你一般背信弃义之人?”这话一说,他便不再作声,旁边的天翼脸上一红,将头低下,远比其父有羞耻之心。
高平先用言语挤兑了赵舒一番,原本以为赵舒就算要放他,也会诸多责难,不想听赵舒的语气还似乎很诚心实意的要放他返回江夏,先是愕然片刻,回神才抱拳道:“既然先生不愿失言,某这就告辞。”
赵舒又将手一挥,左右众军都让开一条道路,微笑道:“将军请便。”
高平又是一脸疑惑地看着赵舒,终于抬腿走出一步,却又马上顿住身形,又问一句,道:“你真的放我走。
“正是。”赵舒仍旧是满面春风,笑吟吟地道:“吾以信义待人,自然不会食言而肥。”
赵舒越是笑得开心,高平就越是心惊胆战,赵舒看他脸色数变,捉摸不透自己的心意,恐怕已经开始后悔把东心雷这唯一的挡箭牌给放了。赵舒看他仍旧不动,又问道:“莫非将军不愿离开?想要在营中长住?”
“不。”高平一咬牙,冷道:“某就要看看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说着便大踏步往营门走去。
东心雷却喊道:“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