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营中闹派系斗争

听到刘备下令,赵舒才暗道自己糊涂。现在刘备与曹操争夺汉中,东吴孙权成为关键,若能出兵袭扰汝南等地,则可缓解汉中曹军的兵力优势,而赵舒现在是东吴的大仇人,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刘备怎么敢向赵舒示好?

两名如狼似虎的军士捆绑赵舒之时,关凤本要上前阻止,却见赵舒对她微微摇头,也顿有所悟,于是退到一旁。马超却不明所以,急忙上前道:“此时正是主公用人之际。赵先生回来,实是主公之福,还请主公三思。”

邓芝也急忙哭拜在地,泣声道:“请主公为属下做主。”刘备看着邓芝如此,大敢意外,乃命人将其搀扶起来,问道:“伯苗何故如此?”邓芝用衣袖擦着眼角泪水,一边将受伤的右手递到刘备面前,将所谓的赵舒勾结孟达,霍峻二人等等之事,缓缓说出。

刘备听完之后,脸上虽然没有太大的变话,眼光之中已经露出狠狠地杀意,冷冷地看着法正。法正被他看着背上发凉,不敢直视,只得再拜于地,道:“马超包庇赵舒,还望主公做主啊。”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法正在刘备身后却听得是勃然大怒,上前大声道:“主公入川孟达颇有大功,又与霍峻久镇葭萌关,先防张鲁,再防曹操,劳苦而功高。赵云位卑职轻,不等主公亲至,便妄擅杀大将,此与谋反和异?”

刘备听后脸色越发阴沉,孔明却在一旁道:“赵舒投降曹操此天下皆知之事,孟达,霍峻二人却引其入关,心中必怀有异志,子龙事急从权,不得已而杀之,实是忠义可嘉。主公怎能不赏而罚?”法正顿时转骂孔明道:“你这是血口喷人。”

“住口。”刘备大声喝止,忽然笑道:“子龙当机立断,果有大将之风。”又示意邓芝起身,道:“伯苗协助用功,也该赏赐。”邓芝心中巨石方才放下,谢道:“属下职份所在,不敢居功。”

刘备也不再搭理他,转看赵舒道:“此人谋杀吴侯爱将,又降曹操。吾先擒之,待破曹之后,再交与吴侯处置。”又转头对马超道:“孟起不分好歹,便因救此人而伤伯苗,还不向他赔礼致歉?”

马超脸色陡变,双拳紧握,并不肯领命。孔明急忙在一旁劝道:“马将军素讲信义,主公也无须责备。大战在即,众将以合为贵,就不必再让二人心中再生芥蒂。”刘备这才点头作罢,道:“今日之事就此为止,曹操大军已在汉中,我军也要速出葭萌关才是。”转看法正一眼,再道:“大战将至,望诸公齐心协力,共同杀敌。”众人都齐声道:“敢不以死命报主公大恩?”法正却是狠狠地瞪着孔明,后者却仍是轻摇羽扇,不以为意。

片刻之后,后军刘封,魏延等将也至,于是合兵一处径往葭萌关而来。魏延见赵舒被押在一旁,大感吃惊,本要开口问候,却又想到现在对方身份,也只得移开目光,故作不见。

当日,刘备大军屯扎葭萌关内。赵舒也再此入关,却是以囚犯的身份,关禁在一座营帐内,外面都是刘备亲兵把守。刘备关押他也只是做做样子,好给孙权一个交代,所以手下亲兵都不曾过分为难,又知他没有武艺,竟连身上的绳索也解了去。赵舒一人在帐内,虽然悠闲,却也无聊得紧。

等到晚饭时候,赵舒终于见关凤提了盒酒菜进来,起身迎上去道:“饿死我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关凤大感惊异,道:“他们他们中午没有给你吃饭?”赵舒“嘘”的让她禁声,才低声道:“是送了饭的,但旁人送的我哪里敢吃?”

关凤点了点头,也明白现在刘备帐下肯定是有人想至赵舒于死地的,还是小心些好,看着他急急地抢过饭盒,心中甚是歉然,道:“我本午间就要来的,可是兴弟从荆州赶来向伯父禀报荆州和东吴的军情,我和她谈了些时候,就把你给忘了。”

赵舒却根本不在意她说什么,拿起碗筷,就狼吞虎咽起来。关凤在旁一边替他倒水,一边不住劝他慢点。直到填饱肚皮之后,赵舒才抹了抹嘴唇,问道:“东吴吕蒙可出兵了?”关凤又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答道:“父亲自己引大军攻打樊城,东吴吕蒙已起兵攻打汝南。只是两处守将曹仁,张辽都是曹操手下名将,一时之间,也难以攻下。”

这两人确实是名将,但曹操大军在外,两处军马不多,未必就能抵挡得住关,吕二人。赵舒却又想起一人,不禁道:“若主公能将曹操大军拖延汉中,以关将军与吕子明之能,曹仁,张辽未必足虑。只是司马懿屯兵在宛城,可两处救援,却甚为棘手。”此时司马懿尚未有远名,关凤也只是听过这个名字,乃问道:“司马懿并没有什么名气,你怎么反而担心他?”

三国之中,赵舒只认为三人可以与蜀汉的诸葛孔明相提并论,东吴前期周瑜,后期陆逊。而曹魏那人正是司马懿,虽说他与孔明之间的胜负是取决于两国实力之间的差距,但是司马懿能准确的看出蜀汉的弱点,制定坚守的策略,也远比别人强上许多,再者他能在曹魏那么多能臣虎将之中脱颖而出,并终于笑到最后,难道会没有几分真本事吗?赵舒于是答道:“诚然司马现在没有名气,却都是因为曹操知他有干才,一直不肯给予兵权。而现在他一人独掌宛城大军,干系荆,豫战局。不是我小看关将军与吕子明,只恐他二人都不是司马懿敌手。”

关凤见赵舒说的郑重其事,也点头道:“明日我告诉兴弟,让他劝告父亲小心便是。”赵舒微微一笑,道:“以关将军脾性,我看还是不说的好。”关凤也跟着笑道:“你倒是十分了解父亲。”随即起身道:“我先去了,明日再来,你自己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