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九年秋,孙权趁曹操远征汉中,起大军攻打合肥。以吕蒙,甘宁为前部,先占皖城,再取合肥。只得一日,吕蒙便差人回报,皖城已克。孙权大喜,惊问过程。来人答道:“吕将军以我军初到,锐气正盛,督军奋力攻城。吕将军亲自击鼓,甘将军身先士卒,亲冒矢石,当先登城,斩杀太守朱光。平明攻城,辰时便克。”
孙权哈哈大笑,乃谓赵舒道:“先生可能小觑我吴中男儿么?”赵舒也笑答道:“张辽又岂是朱光等辈可比?”孙权拂然不悦道:“张辽亦一人耳,先生何以惧之甚也?”传令拔寨入城。进城之后犒赏三军,重赏吕蒙,甘宁二将。次日,尽起大军往合肥而来。
及至合肥城下,孙权仍以吕蒙,甘宁二将为先锋,自与赵舒,凌统为第二队,其余诸将依次进发。途过一桥,赵舒问之,正是小师桥,便要开口提醒孙权有伏。却见探马来报,言前军二位将军大获全胜,正赶杀张辽。孙权遂下令全军奋力向前,支援二将。
赵舒深知张辽设有埋伏,急忙劝道:“此恐是张辽诱敌之计。大军急行而去,若彼断此桥,吾军何以归之?”孙权不以为意,道:“合肥兵少,纵有埋伏,孤何惧之?”事关重大,赵舒不得不出言冒犯,道:“吴侯身为主帅,何以不爱惜士卒性命?贪功冒进,死伤的可都是江东儿郎。”
孙权闻言极是恼怒,若赵舒是自己属下,只怕早就喝令重责,碍于身份只能作罢。凌统也是一员将才,深觉赵舒之言有几分道理,也劝道:“主公,赵先生之言也不无道理。末将愿率部兵向前,主公可在此处等候诸将大军汇合,再一道进发。”
孙权听凌统也如此相劝,神色渐松,却不愿再与赵舒一起,乃道:“便留些军马在此保护先生,孤与公绩先行。”再不听赵舒劝告,径与凌统引部下数百骑而去。只留下牙将谷利率数十骑于随赵舒在小师桥守侯。
关凤见孙权傲慢,大是不快,低声道:“如此无礼,就是中伏也不与我等相干。”赵舒却摇头道:“我既然知道有埋伏,好歹帮他赢这一仗。”乃转头命家将,快马赶去后军告知周泰,徐盛等将,请其快速进兵。又命谷利带所剩数十骑伏于河旁芦苇丛中,弯弓搭箭,只等有人前来断桥。
不仅谷利,就连关凤也觉得不可思意,赵舒如何敢这般肯定,有人前来断桥?众人都是满面疑惑地埋伏起来。赵舒心中所知,岂能有假?过不多时,便果真有一小队曹军向小师桥而来。等其走近,赵舒一声令下,羽箭齐发,便有近半曹军中箭而亡。曹军本来人数就不使甚多,一见有伏,都转身便退。这仗胜的极为轻松,谷利此刻方才信服,叹道:“先生真乃神人也。”赵舒却担心孙权安危,又请谷利派人去后军请援兵,此番他却是欣然领命,不敢丝毫耽搁。
少时,周泰引兵前来,急问孙权何在。赵舒正不知如何回答,就见孙权引得数骑人马狼狈而来。周泰急忙迎上前去,问道:“主公,何以如此?”孙权抬眼看向赵舒,赧然道:“悔不听先生良言。张辽果有埋伏,若非公绩死战,孤几不得脱也。”
赵舒心中着实恼他不听自己忠告,却不能丝毫显露,又献计道:“此时胜败尚未知。周将军可速领士兵埋伏道旁,吴候亲在桥上诱敌。待张辽引军追来,可反败为胜。”孙权此刻无有不从,忙命周泰依计而行,自引十余骑立于桥上,等候张辽前来。
过的片刻,张辽率军追来,见孙权立于桥头,正欲挥军上前,旁边李典却道:“适才军士来报,吴军有备,小师桥并未拆断。孙权何以不过此桥,反立于桥头?”张辽再看两边芦苇丛中似有人影晃动,猛省道:“此必诱我之计。今日一战,已破贼胆,吾军可退守城中,等待丞相大军。”于是下命全军后撤。
周泰见张辽军退,急引军杀出;但张辽所带皆骑兵,追之不及。赵舒上前对孙权道:“张辽果然名不虚传,倒是舒小看他了。”孙权现在对他却是态度大变,道:“若是孤听先生之言,也不会中他奸计。先生必他过之甚也。”又命周泰引军接应吕蒙等人。
不多时候,众将皆至。此战虽败,未损失多少人马,但锐气尽失,不宜再行攻城,孙权乃命就在城下数里安下营寨。次日,又命甘宁引军至城下挑战,张辽却高悬免战牌。如此数日,张辽皆坚守不出,孙权无奈只好命全军强攻。合肥兵马虽少,但城池坚固,张辽等将又极善守御,急切之间攻打不下,反死伤不少人马。赵舒在军中见吴军久攻不下,思得一计献于孙权。
再说张辽在合肥城中,日日亲在城上抵抗吴军攻城。晚间也要巡视到三更,才下城楼回府休息。是夜正要下城,却听见外面鼓声震天,暗道不好:吴军见白日攻打不下,便要乘夜攻打。正想间乐进,李典二将也闻声上城,三人急命士卒严加防守。
过了一个更次仍不见吴军前来攻城,张辽三人便又欲回府休息。忽又听得城下鼓声大作,只得复在城上巡视防务。如是再三,东方泛白,都不见吴军攻城,张辽与乐,李三人却都一夜不合眼。
刚用完早饭,吴军却当真大举来攻,张辽顿悟,乃谓二将道:“昨日夜间吴军并无攻城之意,只是故意击鼓,欲使吾军不得休息。此疲兵之计也。”乐,李二人也都有所悟,无奈已经中计,只得打起精神督军守城。城中军士也都一夜未睡,士气低落,亏得三人亲自督守,才又抵御吴军一天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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