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哥这么一问,温煦原本就没有看太清楚,这下哪敢把话说的那么满,再说了以前温家村穷的都快穿不上裤子了,哪里来的银元让老白叼啊?
啧!
温世贵这边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说道:“你提这银元我还想起来一件事情,老八爷你不知道记不记得?”
“老八爷?”温煦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连这个名号都没有听过:“是五房的八爷?”
“不是,两人差了辈儿呢。忘了,你才多大,老八爷比我还大十来岁呢,以前呢过继给了县城外五里坡的马家,所以呢就改姓了马。”
“过继?”温煦听着觉出不对来了。
“这马家是老八爷家的亲舅家,他舅一直没孩子,以前呢在县城做布匹生意,解放前的明珠,苏城江南这一片儿有七八家布匹铺,生意做的挺大的,这不后来解放了么公私合营,他们家的布匹铺包括房产啊之类的就成了私产,老八爷的养父对于政府这边有戒心,合营是合营了不过背地里存下了两坛子银元,在要解放后不久让同龄老八爷带着回到了咱们村,连夜的找了个地方埋了,商人嘛想着身边有个银钱防身,就怕个万一。最后没几年国内不就闹腾起来了么,他们一家就成了资本家,整天批斗啥的,老太爷没有挺几天就撒手了,老八爷这边则是跑回了这儿,一直呆到了粉碎四人帮,然后这才回去,临走在时候跟我提了提这回事儿,也没有说埋在哪儿,我也没有特别注意这事儿,因为那时候有钱你也花不出去,谁知道老八爷这边也时运不济,刚对了苏城那边还没有进家呢,就染了病,没几天也就去了,病来的猛,老八爷子还没有来的急和儿孙说这个事情,就断了气。”
温世贵三言两语把以前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温煦听了愣住了,张口说道:“还是你们那个年代好啊,讲起来都是故事,你看看我们现在过的日子!”
“你就不知足吧,我跟你说真到了那个年代人命就是草芥,别说是人了,整个社会都疯了一样,儿子揭发老子,学生批斗老师,真的过上了那日子,就凭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咱们村那时候住山里,什么红小兵之类的过来过几次也都被咱们给设卡打回去了。”温世贵听到温煦么一说,瞪着眼睛瞅看温煦,一脸的不满。
“行了,我就随口一说。”
温煦没有想到自己凑个趣还让老头不满了。其实温煦哪里会想过那样的日子,现在看看咱们的邻居,整天活在伟大领袖之中,别说是过了就是想一想那样的日子,温煦都有点儿控制不住膀胱,有了尿意。
“既然你这么说,那老白叼的说不准就是那两坛子银元中的袁大头,咱们试着看能不能把它起出来?”温煦换了老头可能感兴趣的话题。
温世贵听了点头回道:“能起出来自然好,起出来咱们给老八爷家的老哥儿送过去,估计他现在也都快六十多了吧。”
听到温世贵这么一说,温煦不由的愣了一下,老实说起银元温煦是很开心的,但是起出来给物归原主温煦在二哥说之前还没有想过。到不是温煦贪这些银元,而是温煦想着这老八爷的后代就算是身体里留着老温家的血,人家现在已经姓了马,而且这么些年一点儿联系都没有,人家认不认这门亲都是两说呢。
“还是你的觉悟高啊。”温煦随口奉承了二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