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苦恼道:“可是如何为友呢?当年我拘禁蔡邕,其必定心中恨我,又怎么会与我为友呢?”
周三急忙拜倒,痛哭流涕请罪道:“三儿日前擅自做了一事,却未禀明义父,还请义父恕三儿死罪。”
丁原不以为意,摆摆手道:“为父只是你的义父,就算你亲父,也管不了你做事,何罪之有,说吧,到底做了何事需要这般大动干戈?”
周三匍匐在地面上,如果周赫在这里,会感慨一声好特么专业的颤声,竟然情真意切,无比自然。
周三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观察丁原反应,虽然他已经将丁原的脾性揣摩得一清二楚,但事到临头总不免有些担忧。
“为了交好蔡邕,三儿将长子周赫送入并州为质;
三儿其罪有二,罪在不忠,未禀明义父而结交外臣是不忠,让子入质并州,父食其子是为不义,三儿如此不忠不义之辈,还请义父赐罪。”
丁原心情平复一些,内心感觉很是宽慰,周三虽然自作主张了一些,但终究还是那个三儿不是?待父以诚,老实有些小聪明,得其为义子,是丁氏之福。
丁原揭过朝堂上被落面子的不快,反正朝堂上自己一句话都没说过,周三的意思又怎么样,最后还是会变成自己的意思。
至于周三在朝堂上驳斥丁氏走狗,那是不过丁氏内部的左右互搏术,不关其他人的事。
……
并州加上半个冀州,加上河东郡,总共那么大点地盘,田地很快清理造册完毕。
起先听到风声,冀州有不少世族私下联络袁绍,觉得既然在蔡氏这里不讨好,那就换个姓当家。
没曾想赵云出兵河东,以一支新军三日攻下河东郡。
这支新军成立的目的不是为了攻城拔寨,不过是为了屯田而练的杂牌军。
可就是这样练了一个月的杂牌军,吓降了让董卓闻之色变的白波军,试问天下世族,谁人不惧?
世族顿时乖巧了,只能接受摊丁入亩的结果,好在两成的税也能接受,而且往后都不用加税。
不到万不得已,世族是不可能举族外迁的,在新税制下,要不老老实实按照对应的税率交税,要不只能让家族分家;
家族内部也有矛盾,有主支和分支的区别,两者待遇差距可谓天差地别,有些世族分支与寻常百姓无异。
所以即使现在不分家,比一般百姓多出一倍的税负,家族矛盾一多,迟早得分家,这是新税制的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