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宁道奇的传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有突厥武尊和高丽剑手在此,宁道奇也不便将中原武林的道统之争披露在他们面前,便选择了这样的一个法子。
“祝施主,我此番请你前来的来意你也清楚,倘若贫道侥幸能在此番对战中战胜施主,施主可否后退一步,领魔门退出李阀。”
他问出这话的时候时年听出了他话中的几分歉疚之感。
这位倒是也没将自己身不由己的意思掩盖过去的意思,显然不是什么说得了谎的人。
可他也清楚,他身为佛道两家的代表,即便知道自己这番出头是在是站不住脚跟,也必须一步不退。
只是在时年反问了句“凭什么”的时候,他那张避世出尘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几分苦涩。
“宁前辈,我身为晚辈也不妨替你找个理由。
你我如今为白道魔门的第一人,若我败在你手里,你自然可以取我性命,魔门一统的局面本就没有持续多久,轻易便能陷入四分五裂的境地,届时白道依然代天授命,支援李阀登上君主之位,成为一朝正统。但宁前辈毕竟不杀人,我若败了只是领人退去理所应当。”
她语气温和,这一番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交谈,以并不那么剑拔弩张的气势交锋呈现在围观之人的面前,让人难免觉得有点奇怪,尤其是才被时年以霸绝人间逼退的毕玄。
中原人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
他忍不住想啐一口暗骂。
时年却在此时一改周身气势上的温吞,沉下了脸色问道:“可倘若宁前辈不敌在下又如何?”
宁道奇听得明白她话中的未尽之意。
他是受到慈航静斋之邀而来的,时年输了就当真是魔门输了,宁道奇输了却并不代表慈航静斋输了,这就是区别。
“我若败了,我带着魔门退出李阀,毫无怨言,但若是你输了,光是慈航静斋从此避世可称不上是对应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