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门到齐之前,邪王依然是花间派和补天阁的宗主,这一点不能有变。至于之后——”
石之轩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看来圣君还是想要卸磨杀驴。”
“错了,是物尽其用。”时年回答道。
“若让你就这么死了反而是一了百了便宜了你,邪王对异域的分裂政策当年能搞得如火如荼,现在我若是送你一个身份想必你更能做得精彩。你出入朝堂以裴矩为名,能得隋帝赏识,若是这个身份换成了东突厥的国师……”
石之轩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
与其让他就这么死了,不如将他的头脑用在对付外敌上。
比起他,东突厥的国师,也便是同出魔门的魔帅赵德言才要更担心自己的小命一些。
而在场的人中,沈落雁和李天凡的脸色甚至比石之轩还要更糟糕得多。
时年这一句换成东突厥国师之言一出,他们就算是想要捂住耳朵都来不及,已经是听到了什么本不应该听到的东西。
知道了这样的秘密,就算瓦岗寨愿意付出什么代价将他们换回去,时年都不可能同意了。
沈落雁比李天凡要更清楚魔门在政治上的意义。
白道绝不会选择李密作为他们的支持者,即便他祖上的背景尚且可以拿出来说一说,他们若要走得更稳,与那些个能输得起的势力交锋,势必要依靠魔门,这也是为何沈落雁要鼓动四大寇成为他们兵行飞马牧场的马前卒。
可惜,这些人在魔门之中顶多算得上是摸到了边,却没真正得到过认可。
但现在魔门圣君就在她的面前,沈落雁却已听出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立场,否则何必对石之轩有此等长远的安排。
若非她现在受困于此,她一定得建议密公趁着魔门意图一统,成为一方门阀的背后支撑还未达成之前,先一步把襄阳给端了,哪怕跟翟龙头的争端暂时放在一边也无所谓。
但麻烦的是,不仅她走不脱,这位魔门圣君明摆着还来了一出栽赃嫁祸。
倘若她方才那一刀之下的活口能侥幸前往瓦岗寨报信,便只会说是宋阀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