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翻窗而出, 忽然听到时年来了句“你等一等”。
“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婠婠刚侧身回来便听到这一句紧随其后的话, 那张俏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玩味:“你一向是这么随意的吗?别忘了我和师父不过几个时辰之前还想着要取你性命。”
“那你不妨听听我要你做的是什么事。”时年回道。
婠婠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刚从外面走回来的青衣少年发间衣上都覆着一层不易察觉的秋色薄霜,像是经过了林间小径正巧被风抖落了枝梢上的霜花沾上的。
以她那种独特的炽烈内劲, 本应该完全驱散了才对, 她却任由这些绵延在发间,与头顶的玉冠间形成了一种奇异的辉映之感,却也让她显得有种非比寻常的魅力。
她改了个坐姿靠坐在窗台, 觉得单为了欣赏这美色听听她要说的也不吃亏。
“你既然是阴癸派的高层人物了, 便应当知道襄阳的意义, 从襄阳到竟陵走汉水, 一路过去并不需要多少时间, 而竟陵同样是重镇。彼此之间呈掎角之势,但事实上竟陵太守势弱,但凡天下有变, 这个地方随时可能落入朱粲或是萧铣之手, 这对坐镇襄阳静观其变的魔门来说并没有好处。”
“钱独关在此地做的准备和观察都有些水准, 但他还不够有胆子。”
婠婠轻笑了声, “那有胆子的圣君打算做什么?”
“我想扶一个人上位, 但这个人不需要有深谋远虑, 最好是能乖乖做一颗棋子的, 我选的是独霸山庄的庄主方泽滔。我想由你去做这件事情。”
“我的优势是什么?”
婠婠闻言突然跳下了窗台, 走到了时年的面前。
她凑近的脸上那种神秘的美感,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下更有一种让人无从模仿的独特。
但时年清楚得很,她现在的一举一动中的美态并非来自天魔大法的运转,那甚至该称为一种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