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种刺激之余,他们又觉得,或许更重要的并不是刺激,而是这一路的见闻让他们的眼界比起几日前又高出了一个层次。
想想在前一阵子他们还是为了几十两银子便能为了李二公子去将政治意义极为重大的东溟账簿偷到手,甚至觉得他们要到的银子不少,打算等要到了银子就去热闹的地方喝酒喝个痛快,竟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再想想名义上是他们的师父,实际上看起来跟他们差不多大的时年,已经先拿住了魔门邪王,占据了花间派宗主的位置,直接打上了襄阳中魔门弟子的老巢,更是对着阴癸派祝后发出了邀约,便觉得对比过于明显了些。
倘若被她再将祝后也拿下了,那或许当真是距离魔门圣君这个位置不远了。
他们两人也生出了不想在这样的处境中,继续当个没什么志向目标的平凡人的心思。
“说起来,你有没有听到琴声?”
在钱独关的府中居住了几日,跟着时年一道在钱独关的书房整理他在此地收集的情报,以及从藏清阁送过来的白清儿的手札,寇仲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但为了那份被点燃起来的野心,他又必须支撑下去。
但一日结束后,他躺倒在床上的时候又难免觉得实在是累得出奇。
也正是在此时,他听到了一阵这几日来在钱独关的府中不曾听到过的乐音,仿佛是从这静谧的夜色中,一个神秘未知的角落飘荡过来的。
他有些疑心是自己听错了,毕竟钱独关被抓之事,在这座宅邸之外的襄阳城其他地方,也就只有跟钱独关相交甚笃的几家会谈论,甚至也并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说。
但在这宅邸之中,主人落在了别人的掌控之下,却足以让这府中的仆从人人自危。
钱独关是个热衷于享乐的人不假,这些仆从却显然不敢在他受制于人的时候还有什么多余的心情奏乐。
听到寇仲这个不大确定的问话,徐子陵也认真地侧耳听了听,却只听到了几个收束的尾音,很快消失不见了。
周遭能够听到的,又只剩下了外面时至秋日能听见的叶落风吹之声。
“有没有可能你听到的只是师父在调试那钱独关府上的琴,毕竟她也是个擅长乐理之人。”
可惜石青璇好像对石之轩简直是避之唯恐不及,之前只能在船上她也只能忍了,现在有机会分开,在时年擒获了钱独关和白清儿后也有折返回到船上问过她,她依然只愿意留在那艘船上。
所以此刻在这府邸中也并没人能与她一同探讨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