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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更狠的那位年轻人看起来斯文俊秀,甚至带着几分腼腆之感,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满手血腥的刽子手,而年长些的那个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阴沉。

“他还活着吧?”朱月明问道。

任怨微微一笑,在这走道逼仄,环境阴暗的地牢之中竟然有种惬意之感,“他不敢死。”

是不敢死还是不能死,这话就得留着自己品鉴了。

在任怨让开了路后,时年便看到了在他们身后监牢里的蔡京。

时年在京城里给他找了不少的麻烦了,可事实上直到今天她才算是第一次正面见到这位蔡太师。

上次和苏梦枕去了蔡京的府邸将他的名花劫掠一空的时候,倒是有瞥见过他的样子,当时他虽也算不上处境多好,却也还有身处三公之位上的尊荣。

而现在——

他的脸被蓬乱的头发盖住了些,看起来倒还算是干净,只是苍白得像是在冰水中浸泡过。

不往人脸上动刀子,让人看起来还有点表面的体面并不意味着任劳任怨二位留手了。

这位昔日的太师,左手从五指尖端到将近手肘的位置,皮肉几乎都被与骨骼剥离了开来,这一片血肉模糊竟然没滴落多少血,甚至还不如刑部门前来回押送犯人的时候淌下遗留在那里的多。

而这甚至只能算是他身上较轻的伤势。

朱月明揉了揉鼻子,努力让自己做出一副已经很适应眼前情况的样子,刚想替时年打开监牢让她进去问几句,也算是给这位京中的新贵卖个好,却忽然看到她止住了脚步站定在了那里。

连带着他也被拉住了。

“朱大人,冒昧问一句,您是亲眼看到蔡大人被押送进来之后便被两位行刑的吗?”

时年的声音清冷,在这刑部大牢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朱月明朝她看去的时候,发觉在她脸上也罩着一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