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是将袖中的一个经筒朝着时年递了过去,而后更加握紧了那把蜃楼刀扎入了自己的前额。
现在他再也回天乏术了。
自在门三十多年的内斗,少了个他,想必也就太平了。
时年觉得他可恨又可怜,她收起了蜃楼刀,一掌击在了他的前额上撕开了刀口,让人无法看出他到底是死于什么兵器,紧跟着伸手将他的眼帘给合上了。
她手中的经筒里的东西是什么她也猜得到了,那恐怕不是别的,正是他那几样功法的要诀。
至于这些东西交给杀了他的人,他到底有没有做过改动,以时年如今的武功造诣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到时候再行辨别就是了,除了这个经筒,元十三限的身上在她翻找之下也确实没有再见到什么其他的东西。
她握着经筒,看向了方应看的方向。
最后的杀手锏九天十地十九神针居然被白愁飞意外地挡下了,这个造成此刻局面的罪魁祸首反而全身没有半分伤痕地站在那里,拿走了元十三限的东西,俨然是个彻头彻尾的胜利者。
方应看觉得自己想要苦笑,却发觉自己连做出笑这个动作都很艰难。
他也难免想到了自己之前所想的,倘若她的一番所作所为都是装出来的,他也服了,却没想到这居然是一句谶语。
“我认栽了,你若要动手便尽快吧。”丹田被废,他说话喘息都费力,发动神魔飞针已经耗尽了他的最后一丝力气。
他苍白着脸,神情苦涩。
距离自己的目标只有一步之遥却忽然被告知自己要被打入地狱,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时年摇头轻笑,“小侯爷,我本想着让你背个黑锅的,可惜,你连被废了武功都不忘用十九神针寻机生事,等回到了京城还有米公公替你出头,我又如何能保证你能不兴风作浪。”
“成王败寇的道理应该不需要我多说了。”
方应看的头上突然遭了一掌。
这一掌之下他的气息渐渐微弱,直到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