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了说正事的语气。
“而今的朝廷力图振作,七年前便已经有了这样的口号,可惜时至今日也只是选择亲金拒辽而已,这无异于是个驱虎吞狼之策。”
“前几日我提到有桥集团的时候,你说我对方应看其实已有提防之态,正是因为他或许比蔡京一党还要亲近金人,无论是他当真有这等政治倾向,还是为了图谋金人手中的乌日神枪功法,总归他既然接了神通侯这个册封,便已代表了一部分人的看法。”
他眼中含着一缕总让人觉得像是意图破釜沉舟的决绝,在此时更甚,“所以他注定会是我的敌人。”
“那就一个个来解决!”时年回道。
苏梦枕不知道她这些年的所见所闻。
或许她当真是个突然闯入这个世界的小仙女,只是回去打了个盹,人间便已经过去了七年,可在她身上又有种经历了良多的远胜当年的沉静和指挥若定,在说出一个个解决的时候更有种慑人的斩钉截铁。
他显然更愿意相信是后一种,只是这几个字而已,他那种无端升起空悬着的烦躁又已经落下来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面颊的肌肉被不自觉上扬了几分的唇角牵动,只是大约因为面容的憔悴,这个笑容并不会有多好看。
“这件事倒是不那么着急下定论,理由我之前也说了。”
“等你正式在京城里露面你会见到他的。七年多前你第一次来汴京的时候,杨总管的情报里说你在街头有见到过雷媚的马车,但现在六分半堂不愿继续处在被压制的状态,她这位总堂主的继承人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倒是这位小侯爷取代了她的位置,做个很懂得享受也很懂得让自己出风头的人。”
“方应看如今只做生意,不站立场,自然能暂时在我们与蔡京一党的争斗中两边的糟心事都不沾。”
时年点了点头,大约知道了这位方小侯爷大概是什么做派。
不过倘若时间足够的话,她还是想在白楼里多待两天,将该看的情报,尤其是这七年间的空缺都给补上。
好在金风细雨楼中固然因为扩张变得人多眼杂了不少,白楼这样的核心机关总不至于有什么不相干的人会来打扰她。
在白楼的五层还有些算计账簿做校验工作的人,到了六层七层便当真是只剩下了真正的金风细雨楼心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