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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兵器一道是一通百通,可她将这一根长棍甩出了残影,宛如一把无鞘无锋的长刀一般随着苍黄马的跑动,飞快地点在了这一伙本还是盛气凌人的军士身上,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

包括当年打上连云寨来的时候用出了八种武功,将他们几位寨主都给打服了的大寨主。

奇准无比的认穴打穴,让那些人一个个翻落下马。

那些失去了操纵的奔马乱做一团,马上的火把纷纷坠地,也就是苍黄马这等长相怪异的马,才能在马蹄踩过火焰之时毫不惊动。

而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冷呼儿贴地出,陡然间急转向上。

那失去了坐骑和武器的金甲将军也紧跟着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长戟姑且充当自己的武器,朝着时年横扫而来。

管仲一的“当心”二字尚在嘴边,已看到时年仿佛身后也长了一双眼睛一般,长棍从肋下穿出,脱手,如一支飞箭一般正面击中了贴地飞起的“神鸦”。

冷呼儿怎么会想到这看似随意一掷的长棍竟然有此等威力。

他惨呼一声便已经被这端头毫无丝毫锋锐形状的长棍贯穿了肩膀,连带着一道扎入了地上。

鲜于仇的拐杖材质非同寻常,他纵然有心将之掰断了让自己解脱出来都做不到,只能像是个挂在棍上的肉干一般,眼看着与他一道出手的鲜于仇长戟流光斩去,命中的却不是那身法和招式都奇诡得要命的少女,而是那匹陪伴了他多年的苍黄马。

长戟穿过那并不太像马的动物的身躯之时,时年已经一脚踢中了鲜于仇的胸膛。

这一脚踩断了他的几根肋骨,更是将这个本觉得此番行动是发泄无法逮住戚少商的怒火的骆驼老爷,给直接踢昏了过去。

原本还是一片晨光熹微夜色未褪的天色下兵士逞凶的画面,现在却已经成了到处都是倒地的木桩盔甲,唯一还在挣扎的,大概就是被串在木棍上的冷呼儿。

他恨不得自己也昏过去算了。

他发现时年在环视了一圈,看村寨中的人即便是醒来了也只敢躲在屋后朝着这边张望后,毫不犹豫地朝着他走了过来。

他腿上一哆嗦,觉得肩胛上穿透的伤口又被撕裂得更厉害了些。

对方的风帽依然盖住了脸,在地面零落的火光中有若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