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疑心照这么教导下去,阿飞恐怕是要不复今日还能见到的天真老实了。
可他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时年和阿飞的身世,以至于他毫无开口的立场,只能自我安慰这样教下去行走江湖总不会与被骗。
“自然是第二件,我只怕李探花听闻了第一件后便无心比斗了。”时年果断回答道。
王怜花解释不了自己那古怪的表现,干脆推脱到了怜花宝鉴的事情上,在前来李寻欢关外隐居地的路上已经说了个明白。
因此时年此刻已然知晓他那记载了毕生所学不乏邪道功夫的典籍与面前这个看起来落拓的男人之间的关系。
一个已经不再住在自己本应该在的祖宅的男人,雕刻的木头人像再如何不见面貌也不过是欲盖弥彰而已。
要么怜花宝鉴依然在李寻欢的手中,可想到这本秘籍是由谁交到自己手里的,他又怎能不回忆过去暗自伤神,而如果怜花宝鉴还在李园,他能这么多年远居关外,显然是不想与中原武林有所牵扯,同样是个两难的选择。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会让时年想见到的名动天下的小李飞刀大打折扣。
她又怎么会做这等赔本买卖。
李寻欢轻轻一叹,这青衫少女颇有几分任性情况的模样,依稀便是他初入江湖时候意气风发的样子,不过或许她要比自己当年还要潇洒得多。
她也绝不是个能被小瞧的对手。
在她解开身上的白色风氅之时,霸道的刀气几乎在顷刻间充盈了整个小院。
铁传甲近乎本能地便想要挡在李寻欢的面前,可他发觉这横绝的刀气压迫之下,以他这铁布衫的横练功夫,居然丝毫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的脚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步也动弹不得。
一个人的刀气为何可以可怕到这个地步。
她依然带着一缕轻松而自在的笑容,在那张天地钟爱的面容上不曾展露出杀气,只有那双顾盼神飞的眼睛里充盈着一种人刀合一的气场。
金无望也是直到此刻才知道,她此前在冲入龙卷风骑的时候还是留了手,否则她并不需要掌力有多霸道,只需要引动这一片刀气,便已经足够将数十骑组成的队伍劈成两半。